第 5、238 句因包含“二女英皇,事,帝子”,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英皇
第 10 句因包含“香車”,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香車
第 11 句因包含“龍樓”,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龍樓
第 16 句因包含“蓬壺”,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蓬壺
第 17 句因包含“六龍”,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六龍
第 30 句因包含“平臺”,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平臺
第 34 句因包含“飲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飲馬
第 39 句因包含“鴻雁來”,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鴻雁
第 39 句因包含“鴻雁”,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鴻雁
第 42 句因包含“薰香”,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薰香
第 45 句因包含“宵旰”,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宵旰
第 52 句因包含“思,傾城”,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傾城
第 53 句因包含“傾城思”,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傾城
第 54 句因包含“支離”,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支離
第 56 句因包含“捧心”,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捧心
第 61 句因包含“三十,六宮”,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三十六宮
第 65 句因包含“長楊”,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長楊
第 66 句因包含“吹笙”,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吹笙
第 70 句因包含“玉環(huán)”,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玉環(huán)
第 71 句因包含“歌,長恨”,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歌長恨
第 75 句因包含“大星,落”,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大星落
第 76 句因包含“破竹”,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破竹
第 80 句因包含“加餐”,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加餐
第 92 句因包含“龍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龍泉
第 96、97 句因包含“椒房”,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椒房
第 110 句因包含“王家”,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王家
第 124 句因包含“擲地”,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擲地
第 127 句因包含“昭陽”,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昭陽
第 135、196 句因包含“鼎湖,龍去,攀髯”,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鼎湖龍去
第 140 句因包含“埋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埋玉
第 145 句因包含“凝碧,池”,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凝碧池
第 146 句因包含“金甌”,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金甌
第 147 句因包含“貂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貂蟬
第 147 句因包含“從龍”,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從龍
第 151 句因包含“風(fēng)云,會”,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風(fēng)云會
第 152、153 句因包含“王氣”,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王氣
第 154 句因包含“氣,掃,豺狼”,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掃豺狼
第 163 句因包含“重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重光
第 168 句因包含“魯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魯公
第 173 句因包含“泥涂”,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泥涂
第 179、180、181 句因包含“蕭郎,鳳臺,弄玉隨,侶,乘鸞”,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蕭郎
第 182 句因包含“漢,威儀”,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漢威儀
第 183 句因包含“樂昌,破鏡”,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樂昌破鏡
第 184 句因包含“龍種”,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龍種
第 186 句因包含“人,天孫”,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天孫
第 187 句因包含“沁水”,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沁園
第 189 句因包含“周郎”,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周郎
第 191 句因包含“九死”,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九死
第 193 句因包含“金根”,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金根
第 194 句因包含“平陽”,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平陽
第 195 句因包含“比翼”,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比翼
第 196 句因包含“方寸”,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方寸
第 199 句因包含“妝,含章”,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含章
第 202 句因包含“金屋”,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金屋
第 203 句因包含“都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都尉
第 203 句因包含“都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都尉
第 207 句因包含“紫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紫玉
第 210 句因包含“杜曲”,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杜曲
第 211 句因包含“招魂”,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招魂
第 212 句因包含“紅葉,水”,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紅葉水
第 214 句因包含“陵谷”,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陵谷
第 221 句因包含“銀海,雁飛”,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銀海雁飛
第 222 句因包含“昭陵”,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昭陵
第 224 句因包含“弓劍”,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弓劍
第 225 句因包含“熊羆,守”,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熊羆守
第 226 句因包含“玉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玉馬
第 237、238 句因包含“王孫,何在”,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王孫何在
第 242 句因包含“望帝”,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望帝
第 10 句因包含“香車”,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香車
第 11 句因包含“龍樓”,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龍樓
第 16 句因包含“蓬壺”,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蓬壺
第 17 句因包含“六龍”,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六龍
第 30 句因包含“平臺”,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平臺
第 34 句因包含“飲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飲馬
第 39 句因包含“鴻雁來”,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鴻雁
第 39 句因包含“鴻雁”,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鴻雁
第 42 句因包含“薰香”,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薰香
第 45 句因包含“宵旰”,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宵旰
第 52 句因包含“思,傾城”,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傾城
第 53 句因包含“傾城思”,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傾城
第 54 句因包含“支離”,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支離
第 56 句因包含“捧心”,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捧心
第 61 句因包含“三十,六宮”,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三十六宮
第 65 句因包含“長楊”,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長楊
第 66 句因包含“吹笙”,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吹笙
第 70 句因包含“玉環(huán)”,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玉環(huán)
第 71 句因包含“歌,長恨”,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歌長恨
第 75 句因包含“大星,落”,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大星落
第 76 句因包含“破竹”,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破竹
第 80 句因包含“加餐”,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加餐
第 92 句因包含“龍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龍泉
第 96、97 句因包含“椒房”,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椒房
第 110 句因包含“王家”,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王家
第 124 句因包含“擲地”,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擲地
第 127 句因包含“昭陽”,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昭陽
第 135、196 句因包含“鼎湖,龍去,攀髯”,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鼎湖龍去
第 140 句因包含“埋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埋玉
第 145 句因包含“凝碧,池”,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凝碧池
第 146 句因包含“金甌”,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金甌
第 147 句因包含“貂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貂蟬
第 147 句因包含“從龍”,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從龍
第 151 句因包含“風(fēng)云,會”,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風(fēng)云會
第 152、153 句因包含“王氣”,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王氣
第 154 句因包含“氣,掃,豺狼”,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掃豺狼
第 163 句因包含“重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重光
第 168 句因包含“魯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魯公
第 173 句因包含“泥涂”,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泥涂
第 179、180、181 句因包含“蕭郎,鳳臺,弄玉隨,侶,乘鸞”,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蕭郎
第 182 句因包含“漢,威儀”,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漢威儀
第 183 句因包含“樂昌,破鏡”,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樂昌破鏡
第 184 句因包含“龍種”,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龍種
第 186 句因包含“人,天孫”,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天孫
第 187 句因包含“沁水”,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沁園
第 189 句因包含“周郎”,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周郎
第 191 句因包含“九死”,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九死
第 193 句因包含“金根”,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金根
第 194 句因包含“平陽”,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平陽
第 195 句因包含“比翼”,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比翼
第 196 句因包含“方寸”,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方寸
第 199 句因包含“妝,含章”,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含章
第 202 句因包含“金屋”,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金屋
第 203 句因包含“都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都尉
第 203 句因包含“都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都尉
第 207 句因包含“紫玉”,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紫玉
第 210 句因包含“杜曲”,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杜曲
第 211 句因包含“招魂”,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招魂
第 212 句因包含“紅葉,水”,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紅葉水
第 214 句因包含“陵谷”,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陵谷
第 221 句因包含“銀海,雁飛”,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銀海雁飛
第 222 句因包含“昭陵”,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昭陵
第 224 句因包含“弓劍”,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弓劍
第 225 句因包含“熊羆,守”,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熊羆守
第 226 句因包含“玉馬”,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玉馬
第 237、238 句因包含“王孫,何在”,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王孫何在
第 242 句因包含“望帝”,據(jù)此推斷可能引用了典故:望帝
長平公主曲 清末至民國 · 楊圻
出處:江山萬里樓詩鈔卷十三
明崇禎十七年甲申,春三月,流賊李自成直逼都城。十八日,自成屯兵城外,遣人入見帝,議禪位,帝震怒,叱出之。乃命酒痛飲,命內(nèi)監(jiān)王承恩召太子及永王、定王至御前。太子、二王年皆幼稚,誨諭肫肫,命分送外戚周氏、田氏及朱純臣家。即起至壽寧宮,時周皇后方夜坐,袁貴妃侍,上命皇后自裁,少頃皇后承旨縊殉,復(fù)以劍賜袁妃死,袁妃自刎。帝長女長平公主,率妹昭仁公主至帝前起居,長平牽帝衣哭,帝太息曰:「汝何苦生我家!」乃以劍揮斫兩公主,昭仁殪,長平傷頰,左臂斫斷,亦絕。帝手刃兩公主后,復(fù)命酒痛飲,高吟古樂府數(shù)章,悲壯蒼涼,哀不自勝。復(fù)以朱諭內(nèi)閣,命朱純臣輔太子,即日間道幸南京監(jiān)國,且詔天下勤王援京師。天明,帝步行出宮,登煤山之紅閣,王承恩侍焉。時春暮,海棠盛開,帝被發(fā)覆面,以御巾縊于西偏第七株海棠樹上,承恩侍縊帝旁,時三月十九昧爽也。其時自成由彰義門入,入宮大索帝后,帝殉國人無知者,三日后始于煤山得尸,以門板與周皇后俱停尸東華門外茶棚內(nèi),以柳木棺大斂,自成命畀至天壽山西陵殯葬。于是昌平州吏民,恭咎田貴妃園寢,于四月初五草草合葬之。五月朔,清兵入關(guān),驅(qū)自成,定鼎京師,為帝發(fā)喪,命天下臣民持服三日,上尊謚曰莊烈憫皇帝,后曰孝節(jié)皇后,詔以禮改葬。于是再啟壙行奉安禮,恭修地宮如典制,明樓享殿,一律修建,命名曰思陵,一依前明舊制,置陵戶守護至今。世祖章皇帝躬謁思陵,拈香酹酒,行三揖禮,御制碑文表陵上,至今完好。考清代優(yōu)待有明,典禮崇渥,超越百代。凡大典禮,皆遣官致祭昭告。封遼王后為延恩侯,春露秋霜,歲時節(jié)序,皆頒上方祭品香楮,命侯馳驛赴十三陵承祀,三百年來,未嘗或替,即世所稱為朱侯者也。論帝在位十七年,孜孜求治,誅族客魏,昭雪東林,仁孝儉勤,愛民如子,明主也。惜景運告終,天祿不佑,雖精心圖治,而自即位即連歲饑饉,四海困窮,盈廷諸臣悉委靡不振,陜西、山西、河南、湖北、四川,荒歉尤甚,于是盜賊紛起,李自成蹂躪山陜河洛,張獻忠紛擾川鄂湘粵,竟至亡于流寇之手。時則清運方隆,東事又日棘,宰臣皆知自計,無與帝同心者。帝環(huán)顧廷臣,自知無可倚任,嘗自嗟嘆曰:「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皆亡國之臣,亦可悲矣?!?span id="6616666" class='bold'>先是,帝寵愛田貴妃,生四子,尤憐悼靈王。十三年,王殤,帝傷之甚,妃以思子久病遂篤,于十五年亦薨。帝悼念殊苦,時中原多故,萬幾宵肝,自是內(nèi)顧多憂,郁郁不愉,以至殉國,蓋日在憂勞中矣。袁妃伏劍未殊,養(yǎng)疾別宮,順治末年始薨。太子投周奎家,奎懼禍不納,永王、定王亦不能匿,先后擁至賊所,皆不屈。自成以帝殉國,亦知敬禮,封太子為宋王。四月晦日,自成西去,挾太子、二王俱,不知所終。長平公主為帝長女,周皇后所生,名徽娖,甲申歲,年十五。初,帝命群臣妙選良家,議具婚禮,選聘周太仆之公子周世顯,為駙馬都尉尚主,將婚,以寇警暫停。至是,斷臂而絕,自成命賊將劉宗敏療治,旋命授尸周畹。周奎以自成命不敢不受,乃覆以錦茵,畀歸外戚,越五晝夜而復(fù)蘇??嫉哿?span id="ljqpkup" class='bold'>昭仁既殊,坤儀及他公主皆先殤,莊烈帝骨血,惟馀長平一人而已。公主于順治二年,上書清世祖,言九死臣妾,跼蹐高天,愿髡緇空門,稍伸罔極。世祖不許,詔求元配,命周世顯仍尚公主。于是土田邸第,金錢車馬,錫予有加,恩禮恭備。公主涕泣感愴,然神傷故國,意切攀髯,竟以不樂殞年,下嫁踰年即病薨。先朝復(fù)賜墓田,于順治三年三月,詔葬于彰義門外之賜莊,留像于黃村之保明寺中,俗呼皇姑寺,可謂恩至義備矣。煤山今為景山,遜國后,余嘗登山憑吊,慨念興廢,悲思陵求治之勤,失國之慘,殉國之烈,徘徊俯仰,久之不忍去。今讀《明史》,輒為流涕作數(shù)日惡,至先朝待遇之優(yōu),恩禮之渥,所以慰其英靈而安其子孫者,有過湯武之待夏殷。凡茲典禮,皆出先朝之本心,非由明室之求請,且其時福王?;?/span>南疆,方勞討伐,初未嘗因此遷怒而薄其恩禮。嗚呼,可法萬世矣。俯觀今事,金縢書在,鐵券盟寒,益嘆先朝盛德宏量為不可及。廢書三嘆,作《長平公主曲》。丙寅除夕,楊圻識于鄭州軍中。
景山樓殿鎖春光,紅閣年年發(fā)海棠。
一代君臣亡國恨,兩朝兒女返生香。
放勛二女英皇體,長平阿姊昭仁弟。
教養(yǎng)宮中有大家,紅牌家法敦詩禮(永樂定宮中制,謂之紅牌家法,終明之世,宮壸肅清,超軼漢唐。崇禎元年正月,重申祖制,雖皇后非奉旨不得出禁門,違者照紅牌治罪。)。
太液春濃玩物華,兩宮傳語召香車。
龍樓問寢家人禮,鳳輦陪游帝女花。
百花風(fēng)底妝初靚,并立瓊軒去定省。
萬方多難不知愁,愛日綿綿蓬壺靜。
六龍御宇萬民歡,昭雪忠良罪不寬。
一意平遼思頗牧,用心弭盜恤饑寒(帝入承大統(tǒng)月馀,盡得客、魏罪狀,用申顯戮,客、魏流毒凡七年,至是皇綱始振,天下人心大快。復(fù)詔恩恤楊、左諸臣,分別贈官蔭恤有差。士民莫不流涕,頌圣明不置。)。
圣明天子治安切,一日萬幾勵憂惕。
有君如此嘆才難,十七年中五十易(帝求治綦切,在位十七年屢易閣臣,先后除拜五十馀人之多,尤以周延儒、溫體仁、薛國觀輩柔佞奸險,卒皆誅戮斥逐,不安其位。)。
金床玉幾隱痌瘝,寇盜紛紛事大難。
三峽烽煙橫劍閣,二陵風(fēng)雨下潼關(guān)(孫傳廷善戰(zhàn),得士心,賊甚畏之。十六年冬,起為潼關(guān)總督,十月與賊戰(zhàn),遇雨,敗績,傳廷死之,賊遂長驅(qū)河洛矣。)。
西南鼓角連湖廣,平臺召對求忠讜。
各道疆臣盡茍安,更番宰輔猶朋黨。
督師慷慨枕金戈,飲馬長城喋血多。
一出國門成萬里,蒙恬王剪恨如何(清師數(shù)窺邊要,直逼京師,乃拜袁崇煥督師遼薊。上御平臺召對,面議方略,崇煥忠義奮發(fā),慷慨上五年平遼之策。帝賜尚方劍,假以便宜,旋殺毛文龍。三年又磔崇煥,士論冤之,是蓋急切失刑。)。
官家從此心懷惡,憔悴深宮慘不樂。
滿地江湖鴻雁來,中原野哭連河朔。
貴妃顰笑解憂勞,小閣薰香侍退朝。
為有溫存承雨露,轉(zhuǎn)將歡笑慰嬌嬈(中原寇亂日甚,帝日夕焦憂,妃嬪少所進御矣。惟田妃明慧,工書畫,最得寵,能解上意。妃揚州人,器什床簟,皆采自江南。)。
頻年憂國勤宵旰,今年再報河南亂。
此日重尋盧象升,當(dāng)時錯殺袁崇煥。
君王內(nèi)顧復(fù)吞聲,玉樹彫傷憶悼靈。
每為望思傳減膳,更憐多病惜傾城(十三年,皇五子悼靈王薨,田妃遂茹素焚修,上亦為之減膳,于宮中大作齋醮。上至妃宮,思念悼靈王,又值河南寇亂,聞福王被害,大慟,袍袖盡濕,愴念骨肉傷懷,自是皇情抑郁不樂。妃生永王、悼靈王及悼懷王、皇七子,悼懷、七子皆幼殤,帝與妃皆最愛悼靈。十三年,悼靈方五歲,病痢薨,帝痛之,妃以思子,遂久病,帝日數(shù)臨妃宮慰視之。)。
傾城思子啼羅綺,玉骨支離扶不起。
擁膝恩深問暖寒,捧心愁絕慵梳洗。
雪衣慘澹咒離魂,鈿盒悽涼誓連理(十五年七月十六日,妃薨于承乾宮,帝傷悼殊甚。既思愛子,復(fù)追念妃,內(nèi)顧多憂,外寇云擾,憔悴不懌,后二年遂殉國。)。
中元風(fēng)露最凄清,夕殿衾寒圣主情。
三十六宮都見月,甘泉夜醮到天明。
上陽花草千門鎖,寒食清明憶燈火。
日暖長楊侍輦游,風(fēng)明絮閣吹笙坐。
云鬟不睹像生花,晶盤誰進江南果(田妃宮婢戴新樣花,他宮皆無。皇后宮婢向帝叩頭乞賜,帝使中官采辨,數(shù)百里不能得。帝以問妃,妃曰:「此像生花,出嘉興,有吳吏部家人攜來,而妾買之?!沟?span id="avuijok" class='bold'>不悅。又妃性喜甘果,亦以非時進帝。帝每幸承乾宮,日夕供設(shè)多江南器玩,命罷之。)。
兵馬悠悠意惘然,玉環(huán)如在若為憐。
君王莫自歌長恨,死別無多祇二年。
桑乾河上鬼夜哭,寧武關(guān)頭烏啄肉。
大星如月落前軍,西路煙塵如破竹(時東事日棘,天下土崩,乃設(shè)總理、總督,分總兵事,以盧象升、楊嗣昌分任之。嗣昌傾陷,象升終戰(zhàn)死桑乾河。寧武關(guān)總兵周遇吉忠勇善戰(zhàn),李自成圍寧武月馀,城中食盡,仍力戰(zhàn)殺賊萬馀,賊掘地道,城陷,猶巷戰(zhàn),賊為膽落。其妻女婢媼皆守城,矢如雨下,力竭死,合家自焚,時十七年二月也。寧武關(guān)既破,遂長驅(qū)入都矣。)。
中宮進饌慘無歡,相對天顏淚不乾。
皇帝比來何太瘦,欷歔舉箸勸加餐(帝以寇亂焦憂,遂茹素。周皇后見帝體瘁,具饌以進,而瀛國太夫人奏適至,日夜夢孝純太后歸,語帝瘁而泣,且曰「為我語帝,食無過苦」云云。帝性孝,追念孝純,且感皇后意,舉匕箸相向而泣。)。
廣寧門外昏塵霧,南內(nèi)驚聞漁陽鼓。
臨朝不見一人來,九廟沉沉哭太祖(十七日,帝召文武百官于乾清宮暖閣問計,帝泣下,群臣亦相向泣,束手無策。帝書案上「文臣個個可殺」,密示左右,旋即抹去。十八日外城陷,朝臣無一人,帝自登午門擊鼓召之,竟無至者。)。
夜呼皇子換衣裳,慘對髫齡教出亡。
此去明知成死別,撫摩憐惜斷肝腸(上命傳皇太子及永王、定王至,猶盛服人。上曰:「此何時,而不易服乎?」亟命持敝衣來,上為解其衣?lián)Q之,且手系其帶,告之曰:「汝今日為太子,明日便為平人,在亂離之中匿形跡,藏姓名,見年老者呼之以翁,年少者呼之以伯叔,萬一得全,報父母仇,無忘我今日戒也?!?span id="ktaeimq" class='bold'>左右皆哭失聲。周后擁太子及二王痛哭不止。)。
皇子出宮狂呼酒,只有承恩依左右。
此時神鬼盡呼號,三尺龍泉提在手。
酒酣起入壽寧宮,宮門月黑蕭蕭風(fēng)。
可憐皇帝憂勤事,都在椒房涕淚中。
椒房涕淚問朝事,今日何須庇妻子。
我家半壁有陪京,事尚可為胡留此(初,寇氛日逼,朝士安土重遷,無建議南遷者。帝意亦不主遷都。有請令皇太子南下監(jiān)國者,帝不答。孝節(jié)皇后嘗從容進曰:「我家尚有一家居,可先令修理,以備緩急?!沟鄄淮穑┮?span id="pwulsgh" class='bold'>國君死社稷為辭。)。
君王回顧淚潸然,骨肉今當(dāng)速自全。
自古國君殉社稷,我行在后卿請先。
皇后逡巡起承旨,袁妃再拜謝賜死。
此時兩主入宮門,痛絕驚魂不能視(三月十八日暝,城破,帝泣下,語后曰:「大事去矣?!购?span id="qpensqp" class='bold'>頓首曰:「妾事陛下十有八年,卒不聽一語,至有今日。」帝令后自裁,后入宮,先帝縊死。)。
生兒殺兒兒莫嗟,奈何生我帝王家。
何如從母全家死,地下相隨伴阿爹。
兒生從父死從母,國破家亡敢獨后。
他生不到貴人家,來世愿為太平狗。
君王拔劍淚如線,欲斫不斫走繞殿。
后妃浴血在一旁,姊妹牽衣齊掩面。
雪膚花貌化游魂,珠簾玉砌殷紅濺。
此時鐘鼓報黎明,棄劍擲地酒亦醒。
草草出宮一回首,宮中白骨堆縱橫。
昭陽恩愛一朝絕,錦繡山河不獨生。
步上煤山紅閣里,四顧宮城烽火起。
兆民何罪在朕躬,遺詔書襟猶罪己(帝登煤山,望見烽火徹天,嘆曰:「苦我民矣?!?span id="cdestes" class='bold'>散發(fā)被面,書短詔于襟上曰「自朕失國,無面目見祖宗于地下,故散發(fā)覆面」云。)。
花里君臣畢命時,閣西第七海棠枝。
鼎湖波靜騎龍去,三日人間盡不知。
皇子難容外家第,長平五日還魂異。
倉皇扶入武安家,血肉模糊埋玉臂。
滿座王侯狗尾新,茶棚哭臨但平民。
公卿認(rèn)賊呼天子,不及黃門一寺人。
凝碧池頭齊拜舞,金甌已破何人補。
貂蟬朝士盡從龍,袍褲宮人能刺虎(宮人費氏,靚妝懷利刃,襲公主衣,自稱長公主,思近自成刺殺之,為帝復(fù)仇。自成得之,審知其偽,以賜一只虎劉宗敏。費氏于是夕刺殺宗敏,從容作書,自縊死。)。
三桂回軍赴杏山,遼東廷哭乞師還。
八旗壯士風(fēng)云會,王氣東來山海關(guān)。
王氣東來賊西走,掃蕩豺狼定九有。
兩朝禪嬗非戰(zhàn)爭,天下得之流寇手。
甲申三月大明亡,甲申五月清祚昌。
吊民伐罪上尊謚,詔令天下皆持喪。
草間穿冢馀父老,百姓哀思皇帝好。
非如輿櫬李重光,豈是降幡陳叔寶。
四海欣看迎梓宮,長陵左纛制何崇。
大哉周室封箕子,邈矣炎劉祀魯公。
有詔封侯世奉祭,賜爵延恩同帶礪。
似聞公主在民間,早選清才似王濟。
流離皇子在泥涂,如此風(fēng)霜定有無。
萬里死生斷消息,思皇骨血此遺孤。
上書削發(fā)詔不許,此是吳王偏憐女。
便為蕭郎筑鳳臺,好教弄玉隨仙侶。
犢車魚笏媵乘鸞,駙馬威儀是漢官。
看到樂昌圓破鏡,高皇龍種盡平安。
鐘陵天判云中下,人間猶看天孫嫁。
沁水園田內(nèi)府錢,叢鈴碎佩銀潢夜。
周郎才調(diào)復(fù)溫存,夜擁春寒話返魂。
九死未能酬故國,再生猶得荷新恩。
金根玉勒紫駝釜,新筑平陽公主府。
夫婿青春比翼歡,哀家方寸攀髯苦。
國破山河滿眼中,朝朝啼淚唾壺紅。
妝樓猶見含章樹,腸斷新恩出故宮。
春風(fēng)秋雨愁煢獨,翠袖單寒臥金屋。
都尉明年賦悼亡,吹簫鶴市哀相續(xù)。
靈藥難教再返生,舊臣遺老俱顰蹙。
紫玉魂來陰火紅,窮泉應(yīng)見先皇哭。
溫明秘器下東園,新賜墓田鄠杜曲。
招魂猶上樂游原,紅葉無情溝水綠。
桃花開到殯宮深,落日牛羊辨陵谷。
本朝開國際明良,武帝旌旗捲八荒。
收拾人心功第一,六軍縞素祭懷王。
當(dāng)時盛德邁湯武,三百年來置陵戶。
銀海沉沉金雁飛,行人爭拜昭陵土。
金粟堆前松柏哀,凄涼弓劍已塵埃。
熊羆夜守翠微靜,玉馬晨趨風(fēng)雨來。
煤山花發(fā)鶯啼曉,城闕陰陰閉煙草。
野史方嗟明故宮,游人又說唐天寶。
神武門前春水流,玉河車馬去悠悠。
衣冠文物都消歇,尚有詩人一二留。
前朝興廢悲異代,后人憑吊前人再。
莫問王孫事已非,可憐帝子家何在。
天壽山高萬壑深,杜鵑啼遍十三陵。
人間誰詠長平曲,萬歲千秋望帝心。
按:近人撰清代小說,謂公主即斷臂老尼,善劍術(shù),授其術(shù)于呂晚村之女,以刺雍正帝云?!?span id="ctuijkl" class='bold'>齊東野語》,最易訛傳,是不可不辨,乃取國初張宸誄文,附刊于后,宸蓋曾親見公主,且躬自送葬者。此文代駙馬周士顯誄挽而作,可證公主早薨,非老尼矣。云史注。
【集評】先生此篇,殆為取消清皇室優(yōu)待條件而作,語贊清室待明之厚,意譏今代待清之薄,詩哀明社,心哀清室也。通篇祗王孫帝子二語點明作意,而其憂傷念亂,慨嘆興亡,令人不忍卒讀,此其所以為詩史乎?至此詩之剛健婀娜,馀音悽惋,在先生詩名滿天下,海內(nèi)崇拜,無待愚之諛頌矣。丁卯正月,退思齋主人謹(jǐn)識。
附:長平公主誄
長平公主者,明崇禎皇帝女,周皇后產(chǎn)也。甲申之歲,淑齡一十有五,皇帝命掌禮之官,詔司儀之監(jiān),妙選良家,議將降主。時有太仆公子都尉周君名世顯者,將筑平陽以館之,開沁水以宅之。貳室天家,行有日矣。夫何蛾賊鴟張,逆臣不誡,天子志殉宗社,國母嬪嬙,慷慨死焉。公主時在稚齡,御劍親揮,傷頰斷腕,頹然玉折,霣矣蘭摧。賊以貴主既殞,授尸國戚,覆以錦茵,載歸椒里。越五宵旦,宛轉(zhuǎn)復(fù)生。泉途已宮,龍髯脫而劍遠;蘭薰罷殿,蕙性折而神枯。順治二年,上書今皇帝,九死臣妾,跼蹐高天,愿髡緇空門,庶申罔極。上不許,詔求元配,命吾周君,故劍是合。土田邸第,金錢牛車,錫予有加,稱備物焉。嗟夫!乘凰扇引,定情于改朔之朝;金犢車來,降禮于故侯之第。人非鶴市,慨紫玉之重生;鏡異鸞臺,看樂昌之再合。金枝秀發(fā),玉質(zhì)含章。逢德曜于皇家,迓桓君于帝女。然而心戀宮闈,神傷輦路。重云畢陌,何心金榜之門;飛霜谷林,無意玉簫之館。弱不勝悲,溘焉薨逝。當(dāng)扶桑上仙之日,距秾李下嫁之年,星燧初周,芳華未歇。嗚乎悲哉!都尉君悼去鳳之不留,嗟沉珠之在殯。銀臺竊藥,想奔月以何年;金殿煎香,思反魂而無術(shù)。越明年三月之吉,葬于彰義門之賜莊,禮也。宸薄游京輦,式睹儀容。京兆雖阡,誰披柘館;祁連像冢,祇叩松關(guān)。擬傷逝于子荊,朗香空設(shè);代悼亡于潘岳,遺掛猶存,敢再拜為之誄云。
【集評】先生此篇,殆為取消清皇室優(yōu)待條件而作,語贊清室待明之厚,意譏今代待清之薄,詩哀明社,心哀清室也。通篇祗王孫帝子二語點明作意,而其憂傷念亂,慨嘆興亡,令人不忍卒讀,此其所以為詩史乎?至此詩之剛健婀娜,馀音悽惋,在先生詩名滿天下,海內(nèi)崇拜,無待愚之諛頌矣。丁卯正月,退思齋主人謹(jǐn)識。
附:長平公主誄
長平公主者,明崇禎皇帝女,周皇后產(chǎn)也。甲申之歲,淑齡一十有五,皇帝命掌禮之官,詔司儀之監(jiān),妙選良家,議將降主。時有太仆公子都尉周君名世顯者,將筑平陽以館之,開沁水以宅之。貳室天家,行有日矣。夫何蛾賊鴟張,逆臣不誡,天子志殉宗社,國母嬪嬙,慷慨死焉。公主時在稚齡,御劍親揮,傷頰斷腕,頹然玉折,霣矣蘭摧。賊以貴主既殞,授尸國戚,覆以錦茵,載歸椒里。越五宵旦,宛轉(zhuǎn)復(fù)生。泉途已宮,龍髯脫而劍遠;蘭薰罷殿,蕙性折而神枯。順治二年,上書今皇帝,九死臣妾,跼蹐高天,愿髡緇空門,庶申罔極。上不許,詔求元配,命吾周君,故劍是合。土田邸第,金錢牛車,錫予有加,稱備物焉。嗟夫!乘凰扇引,定情于改朔之朝;金犢車來,降禮于故侯之第。人非鶴市,慨紫玉之重生;鏡異鸞臺,看樂昌之再合。金枝秀發(fā),玉質(zhì)含章。逢德曜于皇家,迓桓君于帝女。然而心戀宮闈,神傷輦路。重云畢陌,何心金榜之門;飛霜谷林,無意玉簫之館。弱不勝悲,溘焉薨逝。當(dāng)扶桑上仙之日,距秾李下嫁之年,星燧初周,芳華未歇。嗚乎悲哉!都尉君悼去鳳之不留,嗟沉珠之在殯。銀臺竊藥,想奔月以何年;金殿煎香,思反魂而無術(shù)。越明年三月之吉,葬于彰義門之賜莊,禮也。宸薄游京輦,式睹儀容。京兆雖阡,誰披柘館;祁連像冢,祇叩松關(guān)。擬傷逝于子荊,朗香空設(shè);代悼亡于潘岳,遺掛猶存,敢再拜為之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