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五續(xù)六首 其六 性心理 清末至現(xiàn)當代 · 周作人
押詞韻第三部
往昔務(wù)雜學，吾愛性心理。
中國有淫書，少時曾染指。
有如圖秘戲，都是云如此。
莫怪不自然，綱維在男子。
后讀西儒書，一新目與耳。
無有穢與凈，橫陳觀玉體。
人欲即天理，非鴆亦非醴。
為酬平生愿，須得大歡喜。
大食有香園，反復(fù)明斯旨。
今經(jīng)科學光，明凈故無比。
注：①李笠翁在《肉蒲團》中曾有類似的意見。②《香園》者阿刺伯古書，可與《素女經(jīng)》之類相比，而其性質(zhì)意見絕不相似。后記：去年五月末自北平移南京，居于老虎橋，長夏無事，偶作小詩，并為人題畫，前后半年，得詩數(shù)十，其中有《往昔》一題，凡五續(xù)，共三十首，別錄為一卷。興之所至，隨意寫出，初無格律，亦多出韻，本不可以詩論，但期達意而已。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詠嘆淫泆，乃成為詩，而人間至情，凡大哀極樂，難寫其百一，古人尚爾，況在鄙人，深恐此事一說便俗，非唯不能，抑亦為不可者也。此三十首多說史地雜事，稍附意見，多已見于舊日小文中，亦無甚新意，其與舊作有殊者，唯形式似詩耳。若即此以為是詩，則唐突詩神，亦已太甚矣。三十六年一月二十日，知堂記于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