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羅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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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20—1664 【介紹】: 明浙江鄞縣人,字玄著,號蒼水。崇禎十五年舉人。南明弘光元年,首先響應同郡錢肅樂號召,參加義師,迎魯王監(jiān)國。隆武帝在福建自立,頒詔浙東,煌言自充報使赴閩,欲團結(jié)抗清。魯監(jiān)國二年,加右僉都御史,監(jiān)張名振軍至崇明。大風覆舟,脫歸,結(jié)寨于上虞平岡。旋加兵部右侍郎。六年,與名振從魯監(jiān)國入閩。永歷八年,會名振軍入長江,遙祭明孝陵。名振死,煌言統(tǒng)其軍。十二年,與鄭成功率舟師北上,遇臺風,泊舟山。次年,大舉入長江,破鎮(zhèn)江,至江寧城下?;脱砸砸卉娪墒徍M取徽州、寧國一帶,克二十四縣。聞成功以輕敵兵潰之訊,乃由徽州經(jīng)浙江山地至天臺。永歷帝死后,知事不可為。散軍居南田懸岙島。康熙三年,被清軍所獲,至杭州遇害。葬南屏山陰。有《張蒼水集》。
詞學圖錄
張煌言(1620-1664) 字玄著,號蒼水。浙江鄞縣人。南明弘光朝覆亡后,與同郡錢肅樂等奉魯王監(jiān)國,進兵部侍郎。魯王敗,入閩依鄭成功。南明桂王立,擢兵部尚書。與鄭成功大舉入江,自督一師下皖地二十余城。鄭成功失利退海上,遂成孤軍。清康熙三年(1664),知事不可為,遂遣散部曲,退居懸岙島,被執(zhí)不屈,就義于市。乾隆謚忠烈。其詩古文辭,才筆橫溢,藻采繽紛,昌明而宏偉,贍博而英多。亦工詞,風格高抗,孤忠自托。有《張蒼水集》,詞在集中。
張蒼水詩文集·張序
昔歐陽公「五代史」不為韓通立傳,君子病之。
然天下后世,莫不知周有韓矘目。
清修「明史」、號稱詳備;雖甬上四烈婦亦為之列傳,而獨于蒼水先生遺之,史臣之不職也。
然天下后世,莫不知明有張蒼水。
蒼水先生,書生也。
當明亡時,不過一舉子耳;乃膽薪彌厲、氈雪自甘,義幟縱橫凡二十載。
其言曰:『所爭者天經(jīng)地義,所圖者國恤家仇,所期待者豪杰事功、圣賢學問』。
嗚呼!
漢之武侯,足以擬之。
顧其行誼雖不錄于「明史」,而見諸私家箸述者美矣、備矣;獨于世德之所自,猶付闕如。
壽鏞竊不自揆,既得先生遺集于其族裔張世倫所謂海濱遺老高允權(quán)本者,殆其侍卒史丙所藏者歟!
爰依歲月,重為編次。
更稽諸譜乘,得清池張氏「世德錄」,復詳考其世系。
蓋自宋文節(jié)公知白六世孫自然老人紹宗箸有「自然齋雜言」,以懲五戒、循五美垂訓。
又三傳至伯祥,以「雍睦」名其堂;是為先生六世祖錫之從子。
而先生之曾祖尹忠實作「世德錄」者,又二傳至兩如,為人嚴毅正直。
當先生絕裾去,自慰曰:『不負生平讀書也』。
張氏于有明三百年中,以自然老人開其始、以蒼水先生保其終,豈偶然哉!
因而嘆夫官家之記載,不如譜牒之流傳。
今蒼水后人雖無可考,而雍睦堂子孫實能寶其遺文、修其家乘;壽鏞以疏族,猶得補闕拾遺,豈不重可貴歟!
抑聞之:先生好士,士多歸之。
有葉振名者,時所稱「葉六腐氣」也。
先生欲作「陶潛論」以斥逍遙泉石者,振名曰:『人心胥溺,幸二、三遺民高尚其事,留此面目』。
先生乃止。
羅子木者,佐先生開屯南田。
既被執(zhí),先生與趙廷臣語次往復,子木抗聲曰:『先后死耳,何必與若輩絮語』!
先生初欲絕食,子木笑曰:『大丈夫死忠,任其處置可也』。
二人固奇士,然先生舍命從善亦可見矣。
壽鏞既編先生遺集,惜「明史」之無傳,遂取其犖犖大者補之,更敘其得書之由來,先生之風與「雍睦」之澤并千古矣!
民國二十三年一月,后學張壽鏞序。
冰槎集·引
于戲!此予槎上作也。昔之乘槎者,或為客星而直犯牛斗,或入女宿而得支機;故至今羨為勝事。予獨不然。浮蹤浪跡,當凄霰嚴霜,不得已而棲托靈槎;筆墨所及,都成冰聲。則是槎也,非貫月也、亦非掛星也。而茲集所存,又皆晚節(jié)所依;于是以「冰槎」名。嗟呼!水澤腹堅矣、天根盡見矣,乃從凌云千丈間而欲論列古今、辨正華夏,不失君臣、父子、朋友之義,不其難矣哉!異日者,東風解凍,尚有相見此槎中人而興嘆者否? 歲在壬寅菊月朔,張煌言自識。 壽鏞謹案:海濱遺老高先生允權(quán)跋,以「奇零草」乃公所自定;而「采薇集」乃釋兵后作,公自注『起甲辰六月』,而七月被執(zhí)矣,獨未及「冰槎集」。顧先生自作「引言」既在壬寅菊月朔,則凡以后之文,皆非先生作「引言」時所編之文也。今通行各本,類皆羼雜;則仍宜依據(jù)最初之本。壽鏞得先生文集于其后人張世綸者,即與「奇零草」同一筆墨錄副者也;蓋亦「高本」也。今依之編年,略參黃氏本(即章刻本),始辛卯、終壬寅九月;然仍非真面目也,得其似而已。
奇零草·序
余自舞象,輒好為詩歌。先大夫慮廢經(jīng)史,每以為戒,遂輟筆不談;然猶時時竊為之。及登第后,與四方賢豪交益廣;往來贈答,歲久成篋。會國難頻仍,余倡大義于江東,敹甲敿干,凡從前雕蟲之技,散亡略盡矣。于是出籌軍旅、入典制誥,尚得于余閒吟詠性情。及胡馬渡江,而長篇短什與疏草代言,一切皆付之兵燹中;是誠筆墨之不幸也!余于丙戌始浮海,經(jīng)今十有七年矣。其間憂國思家、悲窮憫亂,無時無事不足以響動心脾?;蛱衢帽狈?,慷慨長歌;或避虜南征,寂寥低唱。即當風雨飄搖、波濤震蕩,愈能令孤臣戀主、游子懷親!豈曰亡國之音,庶幾哀世之意。乃丁亥春,舟覆于江,而丙戌所作亡矣;戊子秋,移節(jié)于山,而丁亥所作亡矣;庚寅夏,率旅復入于海,而戊子、己丑所作又亡矣。然殘編斷簡,什存三、四。迨辛卯昌國陷,而笥中草竟靡有孑遺;何筆墨不幸一至于此哉!嗣是綴輯新舊篇章,稍稍成帙。丙申昌國再陷,而亡什之三;戊戌又覆舟于羊山,而亡什之七。己亥長江之役,同仇兵熸,余以間行得歸;凡留供覆瓿者,盡同石頭書郵:始知文字亦有陽九之厄也! 年來嘆天步之未夷、慮河清之難俟。思借聲詩,以代年譜;遂索友朋所錄、賓從所鈔次第之。而余性頗強記,又憶其可憶者,載諸楮端,共得若干首;不過如全鼎一臠耳。獨從前樂府歌行不可復考,故所訂幾若廣陵散。嗟乎!國破家亡,余謬膺節(jié)鉞;既不能討賊復仇,豈欲以有韻之詞求知于后世哉!但少陵當天寶之亂,流離蜀道,不廢風騷,后世至名為詩史;陶靖節(jié)躬丁晉亂,解組歸來,著書必題義熙;宋室既亡,鄭所南尚以鐵匣投史眢井中,至三百年而后出:夫亦其志可哀、其精誠可念也已!然則何以名「奇零草」?是帙零落凋亡,已非全豹;譬猶兵家握奇之余,亦云余行間之作也。 永歷十六年(歲在壬寅)端陽后五日,張煌言自識。 壽鏞謹案:先生之詩,詩史也。一再散亡,僅存者此耳。顧「奇零草」為先生手訂,時在壬寅端陽后五日;凡在是年是月是日以前始得入之,乃見真面目。而拾殘剩于散亡之余,當以最初之本為依據(jù);雖全謝山亦后定者也。今壽鏞幸得海濱遺老高先生允權(quán)錄本于先生后人,先生詩文略備。謹依其所注年歲,分年編定,不復分體;更參校張丈讓三謂「得鈔本于黃東井后人,徐闇公孚遠各印朱色爛然、尚是永歷間舊帙、余杭章太炎據(jù)以付印者」為之互勘,次其后先。以丁亥「閒居」為始、壬寅「北回示將吏」為終,以復先生手編「奇零草」之舊。壽鏞谫陋,譬諸畫家力求神象之肖,而能肖與否,惟力是視;倘更得畫工潤色之,使褒鄂皆真,尤所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