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孟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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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勝而國危者。
物不斷也。
功大而權(quán)輕者。
地不入也(○戰(zhàn)國策秦策?!对娂o(jì)前集》十。)。
騏驥之衰也。
駑馬先之。
孟賁之倦也。
女子勝之(○戰(zhàn)國策齊策?!对娂o(jì)前集》十。)
厲疾憐王(○戰(zhàn)國策楚策?!对娂o(jì)前集》十。)。
強(qiáng)者善。
弱者不能自守(○戰(zhàn)國策趙策。)
仁不輕絕。
智不輕怨。
⑴ ○戰(zhàn)國策燕策?!缎滦颉冯s事篇?!对娂o(jì)前集》十。
高唐賦 戰(zhàn)國楚國 · 宋玉
昔者楚襄王與宋玉游于云夢(mèng)之臺(tái),望高唐之觀。其上獨(dú)有云氣,崒兮直上,忽兮改容,須臾之間,變化無窮。王問玉曰:「此何氣也?」玉對(duì)曰:「所謂朝云者也。」王曰:「何謂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嘗游高唐,怠而晝寢,夢(mèng)見一婦人曰:『妾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愿薦枕席?!煌跻蛐抑?。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tái)之下?!坏┏曋缪?。故為立廟,號(hào)曰『朝云』。王曰:朝云始出,狀若何也?」玉對(duì)曰:「其始出也,?兮若松榯。其少進(jìn)也,晢兮若姣姬。揚(yáng)袂鄣日,而望所思。忽兮改容,偈兮若駕駟馬,建羽旗。湫兮如風(fēng),凄兮如雨。風(fēng)止雨霽,云無處所?!雇踉唬骸腹讶朔浇窨梢杂魏酰俊褂裨唬骸缚?。」王曰:「其何如矣?」玉曰:「高矣顯矣,臨望遠(yuǎn)矣!廣矣普矣,萬物祖矣!上屬于天,下見于淵,珍怪奇?zhèn)?,不可稱論?!雇踉唬骸冈嚍楣讶速x之?!褂裨唬骸肝ㄎ??!?/div>
惟高唐之大體兮,殊無物類之可儀比。
巫山赫其無疇兮,道互折而曾累。
而下望兮,臨大阺之蓄水。
天雨新霽兮,觀百谷之俱集。
濞洶洶其無聲兮,潰淡淡而并入。
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弗止。
長風(fēng)至而波起兮,若麗山之孤畝。
勢(shì)薄岸而相擊兮,隘交引而卻會(huì)。
崒中怒而特高兮,若浮海而望碣。
礫磥磥而相摩兮,震天之磕磕。
溺溺之瀺灂兮,沫而高厲。
水澹澹而盤紆兮,洪波淫淫之溶?。
奔揚(yáng)踴而相擊兮,云興聲之霈霈。
猛獸驚而跳駭兮,妄奔走而馳邁。
虎豹豺兕,失氣恐喙。
雕鶚鷹鷂,飛揚(yáng)伏竄,股戰(zhàn)脅息,安敢妄摯。
于是水蟲盡暴,乘渚之陽。
黿鼉鳣鮪,交積縱橫。
振鱗奮翼,蜲蜲蜿蜿。
中阪遙望,玄木冬榮。
煌煌熒熒,奪人目精。
爛兮若列星,曾不可殫形。
榛林郁盛,葩華覆。
雙椅垂房,糾枝還會(huì)。
徙靡澹淡,隨波闇藹。
東西施翼,猗狔豐沛。
綠葉紫,丹莖白蒂。
纖條悲鳴,聲似竽。
清濁相和,五變四會(huì)。
心動(dòng)耳,回腸傷氣。
孤子寡婦,寒心酸鼻。
長吏官,賢士失志
愁思無已,嘆息垂淚。
登高遠(yuǎn)望,使人心瘁。
盤岸岏,裖陳硙硙。
險(xiǎn)峻,傾崎崖隤。
巖嶇參差,從橫相追。
陬互橫啎,背穴偃蹠。
交加累積,重疊增益。
狀若砥柱,在巫山下。
仰視山顛,肅何千千,炫耀虹蜺。
俯視崢嶸,寥窈冥。
不見其底,虛聞松聲。
傾岸洋洋,立而熊經(jīng)。
久而不去,足盡汗出。
悠悠忽忽,怊悵自失。
使人心動(dòng),無故自恐。
育之?dāng)?,不能為勇?div id="ueyuquy"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47_1336640_comment'>
卒愕異物,不知所出。
莘莘,若生于鬼,若出于神。
狀似走獸,或象飛禽。
譎詭奇?zhèn)?,不?span id="uwc6qeu" class='link' onclick='ShowWordComment("poem_sentence_51_1336640", 1336640, "Clauses/107/Comments/0")'>究陳。
上至觀側(cè),地底平。
箕踵漫衍,芳草羅生。
秋蘭茝蕙,江離載菁。
青荃射干,揭車苞并。
薄草靡靡,聯(lián)延夭夭。
越香掩掩,眾雀嗷嗷。
雌雄相失,哀鳴相號(hào)。
王鴡鸝黃,正冥楚鳩。
姊歸思婦,垂雞高。
其鳴喈喈,當(dāng)年遨游。
更唱迭和,赴曲隨流。
有方之士,羨門高溪
上成郁林,公樂聚谷。
進(jìn)純犧,禱琁室。
醮諸神,禮太一。
傳祝已具,言辭已畢。
王乃乘玉輿,駟倉螭。
旒旌,旆合諧。
?大弦而雅聲流,冽風(fēng)過而增悲哀。
于是調(diào)謳,令人惏悷憯悽,脅息增欷。
于是乃縱獵者,基趾如星。
傳言羽獵,銜枚無聲。
弓弩不發(fā),罘?不傾。
,馳蘋蘋
飛鳥未及起,走獸未及發(fā)。
何節(jié)奄忽,蹄足?
舉功先得,獲車已實(shí)。
王將欲往見,必先齋戒,差時(shí)擇日。
簡輿玄服,建云旆,蜺為旌,翠為。
風(fēng)起雨止,千里而逝。
發(fā)蒙,往自會(huì)。
萬方,憂國害。
開賢圣,輔不逮。
九竅通郁,精神察滯。
延年益壽千萬歲。
帝使亡諸大夫問乎下國。
下國之君,方帥將士于中原。
車騎駢闐,被行岡巒。
手格猛虎,生縛??犴。
昧爽而出,見星而還。
國政不恤,惟此為歡。
乃誇于大夫曰:「下國鄙固,不知帝者之事。
敢問天子之格虎,豈有異術(shù)哉」?
大夫未之應(yīng),因又言曰:「下國褊陋,莫以娛心。
故乃辟四封以為藪,圍境內(nèi)以為林。
禽鳥育之,驛驛淫淫。
晝則鳴歡,夜則嗥吟。
飛禽起而翳目,走獸動(dòng)而審音。
犯之者其罪死,驚之者其刑深。
虞侯苑令,是掌厥禁。
于是分幕將士,營庶榛叢,戴星入野,列火求蹤,見虎自來,乃往尋從。
張罝網(wǎng),羅刃鋒。
驅(qū)檻車,聽鼓鐘。
猛虎顛遽,奔走西東。
怖駭內(nèi)懷,迷昌怔忪。
耳目喪精,值綱而沖。
局然自縛,或只或雙。
車徒拤贊,咸稱曰工。
乃縛以絲組,斬其爪牙。
支輪登較,高載歸家。
孟賁(案:當(dāng)有脫文。)被發(fā)瞋目,躁猾紛華,故都邑百姓,莫不于邁。
陳列路隅,咸稱萬歲。
斯亦畋獵之至樂也」。
大夫曰:「順君之心樂矣,然則樂之至也者,與百姓同之謂。
夫兕虎之生,與天地偕,山林澤藪,又其宅也。
被有德之君,則不為害。
今君荒于游獵,莫恤國政。
驅(qū)民入山林,格虎于其廷。
妨害農(nóng)業(yè),殘夭民命。
國政其必亂,民命其必散。
國亂民散,君誰與處?
以此為至樂,所未聞也」。
于是下國之君乃頓首曰:「臣實(shí)不敏,習(xí)之日久矣,幸今承誨,請(qǐng)遂改之(《孔叢子·連叢》上)」。
孝成帝時(shí)羽獵,雄從。以為昔在二帝三王,宮館臺(tái)榭,沼池苑囿,林麓藪澤,財(cái)足以奉郊廟,御賓客,充庖廚而已,不奪百姓膏腴谷土桑柘之地。女有馀布,男有馀粟,國家殷富,上下交足。故甘露零其庭,醴泉流其唐,鳳凰巢其樹,黃龍游其沼,麒麟臻其囿,神爵棲其林。昔者禹任益虞而上下和,草木茂,成湯好田而天下用足;文王囿百里,民以為尚小;齊宣王囿四十里,民以為大:裕民之與奪民也。武帝廣開上林,東南至宜春鼎湖,御宿昆吾,旁南山,西至長楊五柞,北繞黃山,濱渭而東,周袤數(shù)百里。穿昆明池,象滇河,營建章鳳闕,神明馺娑,漸臺(tái)泰液,象海水周流方丈瀛洲蓬萊。游觀侈靡,窮妙極麗。雖頗割其三垂,以贍齊民,然至羽獵甲車戎馬器械儲(chǔ)偫禁禦所營,尚泰奢麗誇詡,非堯舜成湯文王三驅(qū)之意也。又恐后世復(fù)脩前好,不折中以泉臺(tái),故聊因校獵,賦以風(fēng)之。其辭曰:
或稱羲農(nóng),豈或帝王之彌文哉?
論者云否,各以并時(shí)而得宜,奚必同條而共貫?
則泰山之封,焉得七十而有二儀?
是以創(chuàng)業(yè)垂統(tǒng)者,俱不見其爽,遐邇五三,孰知其是非?
遂作頌曰:麗哉神圣,處于玄宮。
富既與地乎侔訾,貴正與天乎比崇。
齊桓曾不足使扶轂,楚嚴(yán)未足以為驂乘。
狹三王之阨僻,嶠高舉而大興。
歷五帝之寥廓,涉三皇之登閎。
建道德以為師,友仁義與之為朋。
于是玄冬季月,天地隆烈,萬物權(quán)輿于內(nèi),徂落于外,帝將惟田于靈之囿,開北垠,受不周之制,以奉終始顓頊玄冥之統(tǒng)。
乃詔虞人典澤,東延昆鄰,西馳閶闔。
儲(chǔ)積共偫,戍卒夾道。
斬叢棘,夷野草。
禦自汧渭,經(jīng)營酆鎬。
章皇周流,出入日月,天與地沓。
爾乃虎路三嵏以為司馬,圍經(jīng)百里,而為殿門。
外則正南極海,邪界虞淵。
鴻蒙沆茫,揭以崇山。
營合圍會(huì),然后先置乎白楊之南,昆明靈沼之東。
育之倫,蒙盾負(fù)羽,杖鏌邪而羅者以萬計(jì)。
其馀荷垂天之罼,張竟壄之罘。
靡日月之朱竿,曳彗星之飛旗。
青云為紛,紅蜺為繯,屬之乎昆崙之虛。
渙若天星之羅,浩如濤水之波。
淫淫與與,前后要遮。
欃槍為闉,明月為候。
熒惑司命,天弧發(fā)射
鮮扁陸離,駢衍佖路。
徽車輕武,鴻絧緁獵。
殷殷軫軫,被陵緣阪。
窮夐極遠(yuǎn)者,相與列乎高原之上。
羽騎營營,昈分殊事。
繽紛往來,轠轤不絕。
若光若滅者,布乎青林之下。
于是天子乃以陽晁,始出乎玄宮,撞鴻鐘,建九旒,六白虎,載靈輿
蚩尤并轂,蒙公先驅(qū)。
立歷天之?dāng)?,曳捎星之旃?div id="u8am1iw"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37_1336600_comment'>
霹靂烈缺,吐火施鞭。
萃傱沇溶,淋離廓落,戲八鎮(zhèn)而開關(guān)。
飛廉云師,吸嚊潚率,鱗羅布烈,攢以龍翰。
啾啾蹌蹌,入西園,切神光。
望平樂,徑竹林。
蹂蕙圃,踐蘭唐。
舉熢烈火,轡者施技,方馳千駟,狡騎萬帥。
虓虎之陳,從橫膠轕。
猋拉雷厲,驞軯駖磕。
洶洶旭旭,天動(dòng)地岋。
羨漫半散,蕭條數(shù)千里外。
若夫壯士忼慨,殊鄉(xiāng)別趣。
東西南北,騁耆奔欲
扡蒼狶,跋犀犛,蹶浮麋。
斮巨狿,搏玄猿。
騰空虛,距連卷。
踔夭蟜,娭澗間。
莫莫紛紛,山谷為之風(fēng)猋,林叢為之生塵。
及至獲夷之徒,蹶松柏,掌蒺藜。
獵蒙蘢,轔輕飛
屨般首,帶脩蛇。
鉤赤豹,摼象犀。
跇巒坑,超唐陂。
車騎云會(huì),登降闇藹。
泰華為旒,熊耳為綴。
木仆山還,漫若天外。
儲(chǔ)與乎大浦,聊浪乎宇內(nèi)。
于是天清日晏,逢蒙列眥,羿氏控弦。
皇車幽轕,光純天地,望舒彌轡,翼乎徐至于上蘭。
移圍徙陣,浸淫蹴部。
曲隊(duì)堅(jiān)重,各按行伍。
壁壘天旋,神抶電擊,逢之則碎,近之則破。
鳥不及飛,獸不得過。
軍驚師駭,刮野掃地。
及至罕車飛揚(yáng),武騎聿皇
蹈飛豹,羂嘄陽。
追天寶,出一方。
應(yīng)駍聲,擊流光。
野盡山窮,囊括其雌雄。
沇沇溶溶,遙噱乎纮中。
三軍芒然,窮冘閼與。
亶觀夫剽禽之紲隃,犀兕之抵觸。
熊羆之挐玃,虎豹之凌遽。
徒角槍題,注蹙竦詟。
怖魂亡魄,觸輻關(guān)脰。
妄發(fā)期中,進(jìn)退履獲。
創(chuàng)淫輪夷,丘累陵聚。
于是禽殫中衰,相與集于靖冥之館,以臨珍池。
灌以岐梁,溢以江河。
東瞰目盡,西暢無崖。
隨珠和氏,焯爍其陂。
玉石嶜崟,眩耀青熒。
漢女水潛,怪物暗冥,不可殫形。
玄鸞孔雀,翡翠垂榮。
王雎關(guān)關(guān),鴻雁嚶嚶。
群娛乎其中,噍噍昆鳴。
鳧鹥振鷺,上下砰磕,聲若雷霆。
乃使文身之技,水格鱗蟲。
凌堅(jiān)冰,犯嚴(yán)淵,探巖排埼,薄索蛟螭
蹈猵獺,據(jù)黿鼉,抾靈蠵。
洞穴,出蒼梧。
巨鱗,騎京魚。
浮彭蠡,目有虞。
方椎夜光之流離,剖明月之珠胎,鞭洛水之宓妃,餉屈原與彭胥。
于茲乎鴻生鉅儒,俄軒冕,雜衣裳,脩唐典,匡雅頌,揖讓于前。
昭光振耀,蚃曶如神。
仁聲惠于北狄,武誼動(dòng)于南鄰。
是以旃裘之王,胡貉之長,移珍來享,抗手稱臣。
前入圍口,后陳盧山。
群公常伯陽朱墨翟之徒,喟然并稱曰:崇哉乎德,雖有唐虞大夏成周之隆,何以侈茲!
夫古之覲東岳,禪梁基,舍此世也,其誰與哉」?
上猶謙讓而未俞也,方將上獵三靈之流,下決醴泉之滋。
發(fā)黃龍之穴,窺鳳凰之巢,臨麒麟之囿,幸神雀之林。
奢云夢(mèng),侈孟諸。
非章華,是靈臺(tái)。
罕徂離宮,而輟觀游
土事不飾,木功不彫,丞民乎農(nóng)桑,勸之以弗??;
儕男女,使莫違。
恐貧窮者不遍被洋溢之饒,開禁苑,散公儲(chǔ),創(chuàng)道德之囿,弘仁惠之虞。
馳弋乎神明之囿,覽觀乎群臣之有亡。
放雉兔,收罝罘。
麋鹿芻蕘與百姓共之,蓋所以臻茲也。
于是醇洪鬯之德,豐茂世之規(guī)。
加勞三皇,勖勤五帝,不亦至乎!
乃祗莊雍穆之徒,立君臣之節(jié),崇賢圣之業(yè),未遑苑囿之麗,游獵之靡也。
因回軫還衡,背阿房,反未央。
孟冬十月,陰氣厲清。
武官誡田,講旅統(tǒng)兵。
元龜襲吉,元光著明。
蚩尤蹕路,風(fēng)弭雨停。
乘輿啟行,鸞鳴幽軋。
虎賁采騎,飛象珥鹖。
鐘鼓鏗鏘,簫管嘈喝
萬騎齊鑣,千乘等蓋。
夷山填谷,平林滌藪。
張羅萬里,盡其飛走。
趯趯狡兔,揚(yáng)白跳翰。
獵以青骹,掩以脩竿。
韓盧宋鵲,呈才騁足。
噬不盡緤,牽麋掎鹿。
魏氏發(fā)機(jī),養(yǎng)基撫弦。
都盧尋高,搜索猴猿。
慶忌孟賁,蹈谷超巒。
張目決眥,發(fā)怒穿冠。
頓熊扼虎,蹴豹搏貙。
氣有馀勢(shì),負(fù)象而趨。
獲車既盈,日側(cè)樂終。
罷役解徒,大饗離宮。
亂曰:圣皇臨飛軒,論功校獵徒。
死禽積如京,流血成溝渠。
明詔大勞賜,大官供有無。
走馬行酒醴,驅(qū)車布肉魚。
鳴鼓舉觴爵,擊鐘釂無馀。
絕綱縱麟麑,弛罩出鳳雛。
收功在羽校,威靈振鬼區(qū)。
陛下長歡樂,永世合天符。
紫紈未可得,漳濱徒再離。
一逢犬馬病,育罷驅(qū)馳。
已無九轉(zhuǎn)術(shù),復(fù)闕萬金奇。
不看授疆掌,唯夢(mèng)蓮花池(君)。
夫玩居常者,未可論匡濟(jì)之功,應(yīng)變通者,然后見帝王之略。何則?化有文質(zhì),進(jìn)讓殊風(fēng),世或澆淳,解張累務(wù)。雖復(fù)順紀(jì)合符之后,望云就日之君,且修戰(zhàn)于阪泉,亦治兵于丹浦。是知文德武功,蓋因時(shí)而并用,經(jīng)邦創(chuàng)制,固與俗而推移。所以樹鴻名,垂大訓(xùn),拱揖百靈,包舉六合,其唯圣人乎!鶉火之歲,皇上御宇之四年也。萬物交泰,九有乂安,俗躋仁壽,民資日用。然而足食足兵,猶載懷于履薄,可久可大,尚懔乎于御朽。至如昆吾遠(yuǎn)贐,肅慎奇琛,史不絕書,府無虛月。貝胄雍弧之用,犀渠闕鞏之殷,鑄名劍于尚方,積雕戈于武庫。熊羆百萬,貔豹千群,利盡五材,威加四海。爰于農(nóng)隙,有事春搜,舍爵策勛,觀使臣之以禮,沮勸賞罰,乃示民以知禁。盛矣哉,信百王之不易,千載之一時(shí)也!昔上林從幸,相如于是頌德,長楊校獵,子云退而為賦。雖則體物緣情,不同年而語矣,英聲茂實(shí),蓋可得而言焉。其辭曰:
惟則天以稽古,統(tǒng)資始于群分。
膺箓圖而出震,樹司牧以為君。
既濟(jì)寬而濟(jì)猛,亦乃武而乃文。
北怨勞乎殷履,南伐盛于唐勛。
彼周干與夏戚,粵可得而前聞。
我大陳之創(chuàng)業(yè),乃撥亂而為武。
戡定艱難,平壹區(qū)宇。
從喋喋之樂推,爰蒼蒼而再補(bǔ)。
故累仁以積德,諒重規(guī)而襲矩。
惟皇帝之休烈,體徇齊之睿哲。
敷九疇而咸敘,奄四海而有截。
既搜揚(yáng)于帝難,又文思之安安。
幽明請(qǐng)吏,俊乂在官。
御璇璣而七政辨,朝玉帛而萬國歡。
昧旦丕顯,未明思治。
道藏往而知來,功參天而兩地。
運(yùn)圣人之上德,盡生民之能事。
于是禮暢樂和,刑清政肅。
西暨析支,東漸蟠木。
罄圖諜而效祉,漏川泉而禔福。
在靈貺而必臻,亦何思而不服。
雖至治之隆平,猶戒國而強(qiáng)兵。
選羽林于六郡,詔蹶張于五營
兼折沖而馀勇,咸重義而輕生。
遂乃因農(nóng)隙以教民,在春搜而習(xí)戰(zhàn)。
命司馬以示法,帥掌固而清甸。
導(dǎo)旬始以前驅(qū),伏鉤陳而后殿。
抗鳥旌于析羽,飾魚文于被練。
爾乃革軒案轡,玉虬齊鞅。
屯左矩以啟行,擊右鐘而傳響。
交云罕之掩映,紛劍騎而來往。
指攝提于南極,洞閶闔之弘敞。
跨玄武而東臨,款黃山而北上。
隱圓闕之迢遰,屆方澤之塏爽。
于斯時(shí)也,青春晚候,朝陽明岫。
日月光華,煙云吐秀。
澄波瀾于江海,靜氛埃于宇宙。
乘輿乃御太乙之玉堂,授軍令于紫房。
蘊(yùn)龍韜之妙算,誓武旅于戎場。
銳金顏于庸、蜀,躪鐵騎于漁陽。
彀神弩而持滿,彏天弧而并張。
曳虹旗之正正,振夔鼓之鏜鏜
八陳肅而并列,六軍儼以相望。
拒飛梯于縈帶,聳樓車于武岡。
或掉鞅而直指,乍交綏而弗傷。
裁應(yīng)變而蛇擊,俄蹈厲以鷹揚(yáng)。
中小枝于戟刃,徹蹲札于甲裳。
聊七縱于孟獲,乃兩禽于卞莊。
始軒軒而鶴舉,遂離離以雁行。
振川谷而橫八表,蕩海岳而耀三光。
諒窈冥之不測(cè),羌進(jìn)退而難常。
亦有投石扛鼎,超乘挾辀。
沖冠聳劍,鐵楯銅頭。
熊渠殪兕,武勇操牛。
雖任鄙與、育,故無得而為仇。
九攻既決,三略已周。
鳴鐲振響,風(fēng)卷電收。
于是勇爵班,金奏設(shè),登元、凱而陪位,命方、邵而就列。
三獻(xiàn)式序,八音未闋。
舞干戚而有豫,聽鼓鞞而載悅。
俾挾纊與投醪,咸忘軀而殉節(jié)。
方席卷而橫行,見王師之有征。
登燕山而戮封豕,臨瀚海而斬長鯨。
望云亭而載蹕,禮升中而告成。
實(shí)皇王之神武,信蕩蕩而難名者也
⑴ 《隋書·虞世基傳》,陳主嘗于莫府山校獵,令世基作《講武賦》,于座奏之。陳主嘉之,賜馬一匹。
昭仁寺碑銘 初唐 · 朱子奢
四言詩
大哉乾元。寒暑違而成歲。赫矣上圣。禪代乘而為道。斯則淳源既往?;∈搁_戡剪之利。天下為公。揖讓盛皇王之業(yè)。是知圣無自我。不背時(shí)以成務(wù)。仁惟濟(jì)物。乃當(dāng)流而義行。豈好異哉。蓋因世而已矣。若乃執(zhí)契提象。繼天理物。張八極。葉五緯。坐元扈。游翠媯。受昭華而錫天佩。觀榮河而巡溫洛。補(bǔ)石于媧皇之世。奠山于文命之初。殊質(zhì)文于車服。改正朔于寅丑。順天地而財(cái)成。奄宇縣而光宅。斯固神宗與汜水一致。文祖將坶野同歸者也。隋政悖道。區(qū)夏殲潰。星亡日斗。天瘥地反。馭朽無秋駕之術(shù)。履薄罕春冰之懼。竭人力于醉飽。輕神器于奕棋。玉杯非藜藿之用。金柱乃驕淫之靡。旌蹕遍天下。馳道窮華裔。暴師韓濊。宿兵遼碣。貪石田之地。忘金鏡之寶。盜騄之乘。騖崦山而不息。黿鼉之梁。泛滄波其無巳。五岳維塵。山川咸震。大盜負(fù)其扃鐍。長鯨沖其漏網(wǎng)。介冑不能匡其禍。衣冠無以靜其亂。伊尹去而夏亡。辛甲奔而殷滅。人怨神怒。眾叛親離。觸瑟無漢臣之忠。夢(mèng)驂成秦宮之酷。于是九畿幅裂。竊名假號(hào)。四方圜視。蜂飛猬結(jié)。赤眉起劉樊之眾。白梃奮陳吳之兵。徇趙北而圖王。反淮南而稱帝。鉤爪鋸牙。遞相吞滅。茫茫禹跡。溝壑無歸。蒼蒼彼天。何其罔極。若乃崇替相襲。天地恒其道。靈貺所歸。三五更其運(yùn)。是以秦人弛御。豐沛膺赤帝之符。夏道云衰。景亳得白狼之瑞。殷憂啟圣。必將有主。撲原靜海。上元有屬。我皇帝受之皇帝。兆出震之靈。稟樞電之精。開日月之明。審正氣之貞。潛德而隱。凝元姑射之側(cè)。感而遂通。應(yīng)跡廟堂之上。乘龍之夢(mèng)。夙符于神道。斷鰲之心。早發(fā)于靈鑒。蘊(yùn)風(fēng)云于藏用。納宇宙于胸懷。濡足受手。救焚是急。于是御太一。把鉤陳。驅(qū)天駟?;氐剌S。乾行岳止。雷驚麟震。得兵鈐于元女。吞戎韜于黃石。龍飛晉水。鳳翥河干。命蒼兕以泛流。麾鳥旗以長邁。以仁為本。扶義而西。傳檄百城。轉(zhuǎn)斗千里。戰(zhàn)無交兵之虜。攻無湯池之固。望鳳墟而一息。登灞上而回首。觀釁而動(dòng)。俟天休命。壺漿溢陌。厥篚盈涂。鬼神葉贊。華夷載佇。緤秦嬰于枳道。拜殷士于商郊。璇臺(tái)之珠。畢散于邦國。諸侯之王。不留于服御。眷言兆庶。企景來蘇。薛舉往因天隙。偷安隴坻。藉九州之險(xiǎn)。成五幡之暴。推鋒東向。結(jié)壘西夏。同惡如市。轉(zhuǎn)相煽合。帶州連郡。豺虺為偫。無竇融之先覺。有隗囂之迷謬。游魂放命。豕突豳梁。雖大風(fēng)之作梗青邱。有苗之稱亂丹浦。均強(qiáng)比逆。異代同年。豈不以道喪鶉居。讓王義隱。時(shí)惟龍戰(zhàn)。爭帝理開者乎。是以軒轅五十一伐。殷后二十七征。剪暴壽華之澤。戮兇絕轡之野。非文德之可綏。乃雄略之攸震。天子躬御武節(jié)。親總元戎。灑沉災(zāi)而括地象。正斗極而清天步。倚長劍以肅威。佇中區(qū)以傍矚。運(yùn)投水轉(zhuǎn)規(guī)之智。蓄禮樂慈愛之兵。韜百戰(zhàn)百勝之謀??偺礻P(guān)天梁之險(xiǎn)。驅(qū)駕韓白。鞭擊雷電。命招搖以啟行。詔參伐以前掃。殉義之士。聽鼓鞞而竊誓。蹈恩之眾。望旌笳而張膽。呼吸則河海沸蕩。指麾則昆岱掎拔。承圣上順天道好生之德。體周王掩胔之仁。將欲克亂在權(quán)。善師非戰(zhàn)。兵交使在。宏其自革。而茅旌不建。輿櫬莫從。告舍既違。行迷遂往。吠堯之犬。終成桀用。刺由之客。俱為蹠徒。鳥啄獸窮。來犯鋒刃。比角為城池之固。召雨恣屈強(qiáng)之力。非折箠之可笞。豈亭長之攸制。于時(shí)攝提在歲。黃鐘紀(jì)月。義勇同奮。育爭先。下神兵于九天。決睿圖于萬里。逆順?biāo)箲?。轟然大潰。僵尸蔽莽。委甲成山。擁秦涇而不流。投過澗而自滿。焚巢掃窟。野無遺寇。正傾旻于西北。紐闕地于東南。卷氛祲于辰象。反光華于日月。九伐已施。載櫜于武庫。五兵罷用。偃伯于靈臺(tái)。分茜旆于應(yīng)畢。誓山河于將率。帝圖咸舉。邦正斯澄。革污俗于惟新。正王風(fēng)于舊物。鼓之以道德。懷之以仁義。春雨以潤之。秋陽以暴之。解網(wǎng)深湯帝之慈。焚書下漢皇之詔。布以新政。刑用輕典。四海之內(nèi)。靡然向風(fēng)。八荒之表。奔走無斁。卻塞蹛林之北。開郡銅柱之南。苑蔥山而池鹽澤。踰盤木而跨熱阪。鄒生環(huán)海。自入提封。方朔炎州。同歸三會(huì)。豈止菌鶴短狗。西鶼東鰈之貢而巳哉。若夫至人忘巳。義期拯物。黃屋非汾水之榮。元圭豈具茨之貴。圣道運(yùn)而不積。神功為而莫宰。雖復(fù)大橫固祉。長發(fā)啟祥。猶且置璽陳謙。避河為讓。道外天下。情遺尊極。而巖廊馀事。人神之望難拒。符命儻來。歷數(shù)之期安避。仰遵上元之心。俯順域中之請(qǐng)。然后履乘石。握神珠。開黃玉之圖。臨紫宸之位。冠百王而稱首。與三代而同風(fēng)。巍巍乎。蕩蕩乎。粵不可名也。于是衢室辟扉。賓門啟路。延攬英彥。鑒寐幽仄。用人不偏于世族。得賢無棄于農(nóng)瑣。故非熊非螭。致光景之佐。為舟為楫。獲營求之士。等五臣之亮采。同六相之訐謨。崇臺(tái)非一木之支。珍裘乃千金之麗。濟(jì)濟(jì)多士?;始乙詫?。重以制禮作樂。移風(fēng)也。勝殘去殺。刑措也。藏書舜嶺。菲膳堯?qū)m。雉裘非先王之服。寶馬豈鸞旗之用。運(yùn)元覽以照物。推赤心以期下。萬方罪巳。軫推溝之慮。百姓為心。順天從之欲。若乃上嗣重光之美。元良萬國。棣華璿萼之宗。本枝百世。咸幼陶慈訓(xùn)。言提自昔。奉審喻于宸極。得樂善于軒殿。非藉保傅之勤。寧因師友之力。踰啟誦而高視。越郇韓而上征。既而休氣和年。祥風(fēng)薦祉。威鳳為寶。麟趾游郊。若煙非煙。浮曉空而下映。似月非月。麗宵天而成象。禎不絕書。靈無遁跡。猗歟偉歟。事高圖史。至于登輿下輦。省方巡岳。應(yīng)感必彰。形言彌著。道盛金奏。每盈玉。葉睿思于泉涌。諧神功于日用。陋柏梁之詞。掩南風(fēng)之曲。圣作物睹。永貽千載者焉。抑又聞之。羲農(nóng)遐邈。軒頊悠緬。絕傳信于故老。非取接于聞見。百世可知。斯言殆息。七代更立。求之豈易。今之視昔。遙然未睹。將何以分素青于三后。辯天地于九皇。遂能歷選列辟。詳觀偫帝。得茂實(shí)于千古。驗(yàn)英聲于萬葉。斯道何哉。將由孔某登岱。紀(jì)金繩者七十。管仲對(duì)齊。陳玉檢者十二。亦有漢廓帝圖。魏開王業(yè)。樹豐碑于泗水。撰貞石于繁昌。莫不垂鴻名。騰顯號(hào)。播休風(fēng)于六舞。歌盛德于九韶。與天壤而無窮。懸貞明而可久??罩馈2黄漤畾e。然則事止寰中。道流物外。未辨西方之圣。莫知東被之法。求真之理。我則未聞。雖御辨崆峒。非趨涅槃之岸。乘云谷口。寧游波若之門。若不同陟耶山。俱沉業(yè)浪。生死無際。苦樂相因。詎照重昏之日。誰剪稠林之樹。比夫真如實(shí)相。解脫妙津。道正三千。功彌百億。何異吹劍首于雷門。巢蚊睫于鵬運(yùn)者哉。是知伊蘭無實(shí)。有為終假。漂溺四流。邅回九結(jié)。踐畏涂而卒歲。趨捷徑其長往。大夢(mèng)無曉??蔀閲@息?;浫裟苋?。深宏慈獎(jiǎng)。雖寂泊為道。無來無去。乘機(jī)誘發(fā)。垣璽必追。住一子地。開方便門。翔入正道。示如來藏。飄香風(fēng)于有頂。灑甘露于無邊?;劬婷鞫囊估?。法橋構(gòu)而憑河息。但為仁由巳。履道自衷。表立影從。因果非外。今我所以仰勝緣于千號(hào)。紀(jì)武功于七德。真俗二諦。兼而兩之?;噬衔艟右虻?。早宏誓力。應(yīng)跡忍土。荷負(fù)偫生。屬憂火燎原?;旆礁睢oj林無自靜之木。震海豈澄源之水。東戡西剪。南征北怨。旄鉞所次。酣戰(zhàn)茲邦。君輕散千金之賞。士重酬九死之命。莫不競淩鋒鏑。爭蹈水火。雖制勝之道。允歸上略。而兵兇戰(zhàn)危。時(shí)或殞喪。褰裳不顧。結(jié)纓荒野。忠為令德。沒有馀雄。同艱難于昔晨。異歡泰于茲日。有懷亮烈。用切旒扆。仍于戰(zhàn)地。爰搆神居。變穢土于寶城。開蓮花于火宅。高烽罷照。慈燈載朗。?旌綴警。勝幡斯立。拔無明于棘林。導(dǎo)焦熱于渴井。盡諸有結(jié)。永除苦際。雖復(fù)去順效逆。同歸各徒。中涓潁從。實(shí)惟義重。而上忍所被。旃檀與利刃兼忘。大慈所覃。怨賊將義夫齊指。俱潤法雨。同乘大轅?;叵蚱刑?。無上平等。爾乃仰圖景曜。東井躔其分野。下料物土。西河限其封域。雕戈自錫。尸臣啟邦之所。豳館斯開。公劉建都之地。梁山南枕。甘泉東指。面雕云之郁蓊。想玉樹之青蔥。沃野千里。平原超忽。先王之桑梓。西州之都會(huì)。于是詔司空。相原隰。四衢如砥。八道傍通??紭O星之曜。測(cè)土圭之景。選梓于南郢。徵琬玉于西昆。匠石奮斤。公輸審墨。高門洞啟。層甍有亢。藻井瞰煙霞之路。步櫩拖虹蜺之色。徘徊珠柱。陸離琁題。春牖右臨。秋窗左辟。月殿含影。金波上而相照。日宮吐曜。羲和沉而猶朗。何止四柱成臺(tái)。高多羅之樹。五王立寺。臨伽尸之水。信足上圖駕御。傍擬醍醐。望鷲山而非遠(yuǎn)。想雞林而可即。法徒萃止。應(yīng)供來游。咸珠戒無缺。威儀莫犯。錫杖四禪之林。攝三涂之路。有寶所焉。有名僧焉。至矣哉。伽藍(lán)之為盛也。雖夫高天巳燼。大海成田。我皇基與凈剎。終永永而長傳。其詞曰。
三界云擾,六趣波揚(yáng)。
苦流方割,憂火炎崗。
俱迷津濟(jì),莫導(dǎo)舟航。
長夜無曉,非徒未央。
于昭十號(hào),四生是憫。
道王大千,智周上忍。
慧刀巳裂,化城斯引。
教有殊涂,乘無異軫。
甘露朝灑,慈云夕布。
品物以亨,偫迷式悟。
捷徑坦道,耶山啟路。
不有善權(quán),誰澄惡趣。
炎行弛德,廢道毀常。
玉弩驚燄,金宿騰芒。
俯震瀛壑,仰紊乾綱。
九野鯨奮,八極鴟張。
亂離瘼矣,孰濟(jì)生靈。
黃星表曜,赤伏開禎。
大君應(yīng)歷,粵御神兵。
乃圣乃武,如雷如霆。
于鑠王旅,除兇靜暴。
關(guān)右長驅(qū),唐郊大號(hào)。
壤裂逋丑,家離浞奡。
刷野屠祅,空山剿盜。
見危殞轡,懷忠死綏。
驚燐宵遠(yuǎn),窮魂夜飛。
我有慈被,深仁莫違。
建斯凈域,永樹歸依。
歸依伊何,俱消五縛。
凈域伊何,同升妙覺。
架漢開宇,憑霞竦閣。
木麗瓊丹,地嚴(yán)金雘。
鷲山非遠(yuǎn),雞林可求。
七寶低樹,八解疏流。
瑞蓮開曉,天花不秋。
戒定攸息,應(yīng)供來游。
凡厥慈眾,俱宏上善。
稠林以辟,愛枝爰剪。
九結(jié)冰泮,四禪自緬。
彼岸可歸,法輪恒轉(zhuǎn)。
金剛不壞,璿祚惟長。
慧識(shí)常湛,皇基載昌。
僧祗可算,恒沙易量。
悠哉天歷,永配無疆。
紫紈未可得,漳濱徒再離。
一逢犬馬病,育罷驅(qū)馳。
既無九轉(zhuǎn)術(shù),復(fù)闕萬金奇。
不看授鹽掌,唯夢(mèng)蓮華池(見同書卷一百十四《安置部》。)
有唐開府儀同三司行尚書左丞贈(zèng)太師燕國文貞公諱說。字道濟(jì)。張氏。圣文神武皇帝佐命之臣也。開元六祀。宅于幽朔。及公既歿。御撰豐碑。以為用公于是邦。當(dāng)革弊之舉。訊彼故老。徵于前事。有以見圣人之情見于辭矣。夫渤碣之北。有山戎焉。乍臣乍驕?;蛳⒒蚩v。鎮(zhèn)之以大府。府有都督。威之以大軍。軍有節(jié)度。二者之任。萬邦之屏。彌縫其闕。必有宗臣。曩者天冊(cè)之初。王尚書不反命。則我天后以納言狄公領(lǐng)之。先天之際。孫將軍不振旅。則我睿宗以太尉宋公為之。洎陘口之役。嶭公小衄。后數(shù)稔。傷痍未平。易置諸將。少有稱者。則我皇帝注意于文貞公。社稷之固。生民之杰。伊昔徇節(jié)。未嘗顧身。面折二豎。辯邪正于君側(cè)。首謀四兇。決安危于天下。勇于義。力于忠。雖有育。不能奪已。自受命處此。聲振殊俗。終公之代。不敢近邊。圣人金城。其在是矣。先是公之未至也。軍實(shí)耗斁。邊儲(chǔ)匱少。帑藏乏中人之產(chǎn)。革車無百駟之偫。將欲豐之。不其難也。公問以謠俗。因而化之。命卝人采銅于黃山。使興鼓鑄之利。命杼人斬木于燕岳。使通林麓之財(cái)。命圉人市駿于兩蕃。使頒質(zhì)馬之政。命廩人搜粟于塞下。使循平糴之法。物有其官。官贍其事。如川之至。以莫不增。一年而財(cái)用肅給。二年而蓄聚饒羨。軍聲武備。百倍于往時(shí)矣。猶以為不一勞者不久逸。不暫費(fèi)者不永寧。既庶且富。人可用也。于是塹山澤。起亭障。塞雞鳴之阨。守阜陵之沖。遮大夏之路。距盧龍之口。延袤千里。橫絕一方。以順天地之心。且為華夷之限。命下之日。修塞之后。人到于今賴焉。夫戎狄遠(yuǎn)卻。暴禁矣。貨食滋至。財(cái)豐矣。封守以固。人安矣。師徒不勞。兵戢矣。武有七德。我其四焉。坐致必勝之道。以銷未形之患。是公之深計(jì)遠(yuǎn)慮所致也。初公之大用。實(shí)以詞宗。雖亟持國鈞。而未執(zhí)兵柄。及臺(tái)揆中廢。荊衡外牧。上將復(fù)內(nèi)用。因以為將。惟幽都克慎厥始。惟大原克和厥中。惟朔方克成厥終。三駕而時(shí)靡有爭。繇是復(fù)踐中樞之任矣。文武為憲。斯之謂歟。喬岳告成。遂登仲虺之相。金華念舊。仍遵尚父之師。高朗令終。固其宜也。昔周有張仲。是稱孝友。漢有留侯。見推籌畫。太守飛聲于朔野。司空邁績于西晉。及公之貴。世德其昌。光于祖考。則慶州都督刑部尚書追孝于前烈。友于兄弟。則國子祭酒懷州刺史致美于當(dāng)代。施于祚允。則兵部侍郎駙馬都尉纘戎于后葉。人臣尊寵。舉集其門。豈伊朱輪之盛。方繼緇衣之好。辯其譜系。范陽之大族也。敘其封略。燕國之名都也。徵其政理。幽州之良牧也。美數(shù)多矣。斯人之德。與夫班伯之榮故郡。買臣之驚守邸。蓋不侔矣。薊縣父老某乙等。感之所致。久而益思。遠(yuǎn)訴不才。追書盛德?;找粢迅?。空悲梁木之歌。碑頌獨(dú)存。應(yīng)墮峴山之淚。仍系辭曰。
圣出賢睹,為師為輔。
大國宗文,殊方畏武。
帝謂幽朔,人思鎮(zhèn)撫。
受命再瞻,聿來茲土。
謀猷既壯,闕漏咸補(bǔ)。
守固邦寧,財(cái)豐人聚。
四牡既駕,三邊無侮。
又何與之,元袞及黼。
范陽宗邑,燕垂守宇。
德被塞翁,恩深召父。
琢彼遺愛,傳于終古。
貞石不騫,薊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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