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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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恕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揚州府泰州人,字光信。
以樵薪養(yǎng)母。
王艮講學,津津有味,每樵必至階下聽講。
學使胡直召之不往,乃以事役之。
恕短衣徒跣入見,直與之成禮而退。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476—1555 【介紹】: 明江西大庾人,字介夫,號梅國,改號雪臺,老稱涵虛翁。弘治十八年進士。歷浙江左布政使,在官尊重儒生,不以高官自居。官至刑部侍郎致仕。能詩文,有《春秋列傳》、《寶制堂錄》、《梅國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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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節(jié),字介夫,江西南安府大庾縣人。
弘治十四年(1501年)辛酉科江西鄉(xiāng)試第一名舉人(解元)。
弘治十八年(1505年)中式乙丑科二甲第四十二名進士。
授兵部主事,正德四年(1509年)三月考察,貶宿松縣知縣,升廣德州知州,八年八月升四川按察司僉事、提調學校,十二年六月升云南副使、整飭金騰兵備,改廣西副使,升河南布政使司右參政,嘉靖六年(1527年)九月升浙江右布政使,轉左布政,八年九月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山東,九年三月改任總督漕運巡撫鳳陽,疏陳漕政五事,次第行之。
曾經疏舉人才,特薦泰州布衣王艮。
十一年十月升刑部右侍郎,十二年六月以考察被罷。
卒年八十。
王臣 朝代:

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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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臣(1493年—?
),字公弼,號瑤湖。
江西南昌府南昌縣人。
明朝官員。
自幼穎異,為王陽明弟子。
治《詩經》,行四,由縣學生中式壬午科(1522年)江西鄉(xiāng)試第一百七十一名舉人,年三十一歲中式嘉靖二年(1523年)癸未科會試第一百四十二名,第二甲第一百一名進士。
官至泰州知州。
嘉靖五年(1526年),聘泰州學派大師王心齋主講于安定書院,宣傳「百姓日用即道」。
是年十月,王臣離任北上,王心齋作《明哲保身論》贈之。
官至浙江按察司僉事。
著有《論民錄》。
林春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498—1541 【介紹】: 明揚州府泰州人,字子仁,號東城。
王艮弟子。
嘉靖十一年進士。
授戶部主事,以志行敦實著稱。
官至吏部文選郎中。
有《東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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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1498年—1541年),字子仁,號東城,南直隸揚州府泰州千戶所軍籍(今江蘇泰州市)福建福清縣人,進士出身。
早年受教于州人王艮。
戊子應天府鄉(xiāng)試第六十九名,嘉靖十一年(1532年)壬辰科會試第一,殿試第二甲第七名。
兵部觀政,初授戶部主事,調禮部,改吏部,歷官吏部驗封司員外郎,因母病乞歸。
后起為吏部文選司郎中。
卒年四十四。
有《東城文集》。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52 【介紹】: 明江西貴溪人,字子直,號波石。
初從王守仁游。
嘉靖七年,復受業(yè)于王艮,為高足弟子,成泰州學派傳人。
嘉靖十一年進士。
歷官云南左布政使。
沅江土官那鑒詐降,樾信之,抵其城下,被害。
有《波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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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樾(1500年—1552年),字子直,號波石,江西貴溪縣人,軍官籍,嘉靖進士,官至云南左布政使,在沅江土酋之亂中遇難。江西鄉(xiāng)試第四十名舉人,嘉靖十一年(1532年)成壬辰科會試第二百十二名,二甲六十二名進士,都察院觀政,授任禮部主事,歷員外郎、精膳司郎中。嘉靖十八年(1539年)閏七月擢升為福建左參議。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以副使督學貴州,歷山東布政使司左參政,二十七年十月升云南按察使。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云南元江府知府那憲被叔父那鑒弒殺,那鑒發(fā)動叛亂。明廷調集兵馬,兵分五路進行清剿,叛軍詐降。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徐樾擢升為云南左布政使,押著軍餉到達南羨(今元江縣境內),逢那氏詐降,那鑒以埋伏大象以及兵馬殺出,徐樾“以布政使請兵督戰(zhàn)而死”,《明史》載:“土官高鵠當元江之變布政司徐樾遇害,奮身赴救,死之。”其弟子顏鈞尋其骸骨,歸葬于心齋墓庵。云南巡撫趙炳然上報朝廷,追贈為光祿寺卿。
董燧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江西臨川人,字兆時,號蓉山。
嘉靖間舉人。
少從王艮、聶豹講良知之學,官南京刑部郎中。
有《蓉山集》。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11—1587 【介紹】: 明揚州府泰州人,字宗順,號東崖。
九歲隨父王艮謁王守仁,從學十余年。
后師事王畿、錢洪。
開講淮南,襞輔之,死,遂繼父講席,往來各郡。
有《東崖遺集》。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15—1588 【介紹】: 明江西南城人,字維德,號近溪。
嘉靖三十二年進士。
授太湖知縣,擢刑部主事,歷寧國知府,官至云南布政司參政。
坐事罷。
學于顏鈞,為王艮再傳弟子,泰州學派代表人物之一,曾講學于廣慧寺及兩浙、閩廣等處。
有《孝經宗旨》、《明通寶義》、《近溪子文集》等。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惟德,豫章人,遷建昌中。嘉靖甲辰進士,癸丑廷試除太湖令歷官云南副使有近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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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汝芳(1515年—1588年),字惟德,號近溪,江西建昌府南城縣人,同進士出身。江西鄉(xiāng)試第十二名,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甲辰科會試登第,未廷試,三十二年(1553年)登癸丑科進士。工部觀政,授直隸太湖縣知縣,頗有政績,擢刑部主事。歷官寧國府知府,后丁內艱歸鄉(xiāng),服闕,補東昌府知府,不久改任云南屯田司副使,整治昆明堤,疏浚滇池,講學五華書院,日孜孜不倦,萬歷四年(1576年)與王畿同游雞足山。轉任云南右參政,分守永昌,因事獲罪而遭言官彈劾。萬歷十六年(1588年)從姑山山崩,大風拔起樹木,認為自己將在九月一日當天去世。羅汝芳的學生們懇求其再多留一天,于是到了次日的午時才去世,享壽七十四歲。
韓貞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16—1585 【介紹】: 明揚州府興化人,字以中,號樂吾。
以制陶瓦為生。
時泰州樵夫從王艮講學,貞從之游,師事王艮子王襞。
粗識文字。
因賣屋還債,居窯中。
于農閑時歷各村聚眾談學,以化俗為任。
從游者甚眾。
有詩集。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8—1684 【介紹】: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字賓賢,號野人。獨喜吟詩。家甚貧,雖豐歲常乏食。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靈涂炭之慘,與當?shù)卦顟羰茺}商剝削之苦及河患、軍運等害,見聞亦切。其所作詩字字皆血淚,可稱詩史。有《陋軒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吳嘉紀,字賓賢,號野人,泰州人。有《陋軒詩》。
清詩別裁集
字賓賢,更字野人,江南泰州布衣。著有《陋軒詩》?!鹨叭司犹┲葜藏S鹽場,瀕于海,刻苦成詩,人無知者。自周櫟園侍郎盛稱其詩,人爭重之,由是陋軒之名與諸名家相埒?!饾O洋詩以學問勝,運用典實而胸有爐冶,故多多益善,而不見痕跡。陋軒詩以性情勝,不須典實,而胸無渣滓,故語語真樸,而越見空靈。然終以無名位人,予持此論,而眾人不以為然。然其詩具在,試平心易氣讀之,近人中有此孤懷高寄者否?
陋軒詩·周亮工序
余己丑過廣陵,與汪子舟次交,舟次每以制舉業(yè)相質,時年甚少,未嘗見其為詩也。越十三年,予復至廣陵,見舟次詩,而詩又甚工,余驚詢之。舟次曰:「東淘有吳賓賢者,善為詩,余與之游,同學詩,愧不逮也?!购竺恳娸m言賓賢、賓賢不置,若惟恐余不知有賓賢者。且曰:「賓賢每把先生詩,勿勿不自禁,淚輒涔涔下。每札至,輒詢得先生新詩不?聞先生寄余詩,則急錄之去。聞先生近帙至,則倉皇大索,若追余逋負者。先生獄事急,則向予曰:『安得云中舒金色臂,援周先生使不死,再見其三數(shù)詩?!幌壬滩恍寂c人同調,而又時發(fā)虞仲翔之嘆。以予論,若賓賢者,可謂先生同調,亦不可謂不知先生者矣。」因出其手錄《陋軒詩》一帙示予,余讀之,心怦怦動。已又見其寄舟次札子,有「夕陽殘照,于時寧幾」之語,則不禁悽心欲絕。謂賓賢??植患耙娪?,余倖返;今乃有不及見賓賢之感矣。急賦一詩寄之。及退而語廣陵人,則絕不知有賓賢者。鐘山龔野遺曰:「吳賓賢家東淘,東淘產鹽,人擁高貲,家不蓄書,間有書,輒以覆瓿,或以拭牢盆。賓賢居陋軒,環(huán)堵不蔽,自號野人。野人每晨起,翻書枯坐,少頃起立徐步,操不律疾書,已復細吟;或大聲誦,誦已復書?;蚓谷湛嗨?,數(shù)含毫不下。又善病咯血,血竭髯枯,體僅僅骨立,終亦不廢,如是者終年歲。里人相與笑之曰:『若何為者?若不煮素而固食淡?!粩?shù)指目以為怪物,野人終不之顧。東淘蓋舊有分司使者署,一使者至,詢此間有能文士否?屬胥對曰:『某不識能文士何等也?見有手一編向之絮語,忽作數(shù)十字,欣欣自以為得意,或者其是乎?』使者則急請之見。數(shù)請數(shù)辟去;辟之不得,強與之見;見則大悅,以為真能文之士;士固無出其右者。東淘人群異之,以為是淡食者固可與長吏揖耶!自是望野人若不及,漸有過其廬者,野人終閉戶不與之接?!灌岛?!賓賢如是,即不旦夕死,其終死于陋軒必矣!因匯其前后之作,刻為《陋軒詩》。余門人升州吳介茲曰:「讀野人詩,想見此老彳亍海濱,空墻落日,攢眉索句,路人作鬼聲唧唧揶揄時。昔宋登春見謝榛詩,嘆曰:『何乃津津諛貴丐活?』展賓賢詩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灌岛?!介茲數(shù)言,可序野人詩矣。舟次名楫,賓賢名嘉紀。舟次別有集。賓賢是集行世,會有知之者。獨分司其地者,能物色野人,當非俗吏,而忘詢其姓氏,惜哉!康熙元年,歲次壬寅,陽月,櫟下同學周亮工題于賴古堂。(《陋軒詩》電子本錄入:顧青翎)
陋軒詩·王士禛序
癸卯孟春,周櫟園司農將之青州,過揚州,遺予《陋軒詩》一卷,蓋海陵吳君嘉紀之作也。披讀一過,古澹高寒,有聲出金石之樂,殆郊、島者流。近世之號為詩人者眾矣,掇拾漢、魏,挦扯六朝,以獻酬標榜為名高,以類函韻藻為生活,此道膻穢榛莽久矣!如君白首藜藿,戢影窮海之濱,作為詩歌,托寄蕭遠,若不知有門以外事者,非夫樂天知命,烏能至此?余在揚三年,而不知海陵有吳君,今乃從司農得讀其詩,余愧矣愧矣!
陋軒詩·汪楫序
余知野人自己亥九月始。己亥江上震驚,揚人傾城走。余時移家艾陵,念虛中在東亭,趣棹視之。至則虛中手近詩一帙納余前,俾余讀。余交虛中三年,未聞虛中一言詩,忽累累成帙,心異之。顧其詩已丹黃遍,下數(shù)行,詫驚,向虛中曰:「閱詩者誰耶?余不子異,異閱詩者?!固撝雄侨涣季迷唬骸膏岛?,野人今遇知己矣!野人者,東淘處士吳嘉紀也?!褂嗌轿磭L一見野人詩,聞虛中言,殊色動。虛中復言:「野人性嚴冷,窮餓自甘,不與得意人往還;所為詩古瘦蒼峻,如其性情。東淘距此地僅三十里,歲不一二至,野人固不易見;即見野人,野人亦不易合也。」余默然久之。詰旦,野人忽至,兩人相見歡甚,各為詩,詩成,呼酒共醉,酒盡,復為詩,如是者三日夜,留連低徊,不忍別去。余私念往與虛中言,虛中殆私野人,野人殊易合也。野人夙有肺疾,恒不自惜,喜苦吟;近數(shù)年來疾且甚,悔之,禁不得多作,然一詩成,必百里寄余,反復更訂,無慮數(shù)四。余嘗以小舠迎野人,野人輒為余來,抵掌論心,浹旬累月,視東亭又將過之。然當熟客登筵,頹然自廢,野人率落落無一可。輒憶虛中言,虛中不予欺也。辛丑歲,周櫟園先生在廣陵,見野人詩,推為近代第一。復聞野人病,心心慮之,恐遂不及見野人,屬余為書招之,贈一詩附與俱往。余逆野人不肯為先生來,以先生情至,誼無容辭。且屬藁慰先生曰:「野人性固嚴冷不易合,然見先生詩,或當忻然來。」書達,野人竟來。蓋野人名不出戶,而先生詩走四方。野人與余共論諸家詩,時先生方逮系大廷,野人于時已切切望先生事白,得時見先生近瀟。固不意先生南還,亦為野人悲惜如此也。先生既得見野人,慮野人死益切,語余曰:「古之工為詩文者多矣!人情忽近喜遠,其人不死,則著作不傳。野人之人、之遇、之詩,皆可必其傳;□病又□幾于死。且以野人詩,亦必待其死而后傳,吾與子與不知野人者等耳!子其圖之?!褂辔ㄎ?。因即郵筒所寄寸牘片紙匯次之,得百首,應先生命。先生欲及野人之生,令天下知野人,百詩何能盡,然剞劂非野人志,百詩而傳,可以謝先生,亦可以謝野人已!集成弁以言,蓋以見野人不易知;知野人者,初亦非偶然也。
陋軒詩·孫枝蔚序
泰州之安禮場,海濱斥鹵之鄉(xiāng)也。明正德間,有布衣曰王艮,號心齋,以理學聞。不百年,有布衣曰吳嘉紀,字賓賢,號野人,以工詩聞。自兩賢相繼出,而四方譚安豐場人物者,皆嘖嘖心齋、賓賢不置。心齋能為嚴苦峭厲之行;而賓賢憂深思遠,所為詩,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似與顏子之簞瓢陋巷,曾晰之沂水舞零,旨趣殊焉。余不獲及見心齋,猶幸得交賓賢,垂三十年,習知其為人,蓋醇厚而狷介者。狷介則知恥,醇厚則善自責,善自責則恕于人。其怨也,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謂也;其哀也,不過自鳴其所遇之窮。且以為詩不出于誠意,則不足傳也,故其體如此。今有斥人者曰:「汝不誠。」則受者必艴然怒。而詩之不誠,則往往強自托于佩玉鳴珂以為文,不必標枝野鹿以為質也。然乎?否乎?此其非是亦最易別白者矣!然予每三復其詩,又未嘗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自鄉(xiāng)舉里選廢,而《簡兮》《考槃》之詩作矣;自井田廢,而《大田》《南山》之詩作矣。賢如賓賢,而窮如此,吾不獨為賓賢悲也。后世有位君子,有讀賓賢之詩如吾之悲者,愿無如吾之徒悲,而慨然以舉行周禮為任,庶幾怨調罕聞;而賓賢之詩,有益于人之國家不既多乎?或曰:「賓賢今之處士,獨無意于學顏、倉與?」曰:命不同也。顏、曾非窮人也。夫既得圣人而為之師,且其家庭亦必有可樂者;顏淵死于顏路之前,而曾晰父子間事,孟子略載之。憂于國而樂于家,窮于出而通于處,賓賢都未有此也,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嗟乎!賓賢之哀怨,乃其詩之誠也。心齋踐履篤實,其學一本于誠,使賓賢得與生同時,則亦心齋之徒矣,豈獨以其詩鳴哉!
陋軒詩·計東序
今天下何處士之多也?以余所見,今富貴利達者之家,其坐客多世俗所稱處士者焉。彼富貴利達者,視其家食用玩好之物無不具,獨不能具其文章,通知古今載籍之語。乃挾其勢與利,思鉤致貧賤失志、稍知詩與文、又自驕語為高士者,以充其玩好之一物;而彼驕語為高士者,欲以其詩與文汲汲然求知于人,不幸貧賤,失志益甚,遂俛首甘心,充為富貴利達者之玩好而不辭。余觀古處士,未常不受知于富貴之人,特其終身所受知者,一人而已,名且大顯于天下。古富貴之人,于天下之士,固無所不好,然誠得士之報,使天下后世,信其心之誠;然好士者,亦不過一二士,未若今天下兩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以毛公、薛公之隱于博徒賣漿也,知從之游者獨信陵君耳!同時平原君亦好士,未常知毛公、薛公在其國中也。以北郭騷之賢,幾不受知于晏子;既知之,又幾失之。蓋賢者之難知,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以予觀我友泰州吳子野人之詩,與其所以立身持己者,可謂不愧古處士;而當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眾,能深知其詩與其立身持己不愧處士,篤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惟櫟園周先生一人。即阮亭且云:「我官揚州三年,未知海陵有吳子,今乃從周司農公知之?!褂枰嬉試@吳子之為處士,非予所見為多者之處士也。周先生之知處士,果有異于世之所為好士者也。兩人者,皆遠矣,皆不可及矣!予故樂得而敘之??滴跷焐晔紫模瑓窍峦瑢W弟計東,書于廣陵玉笑亭。
陋軒詩·吳周祚序
海陵吳野人,積學三十馀年,著為詩歌古文辭,凡若干卷。
然櫜鋒埋照,不屑以才炫,世亦無有知者。
櫟園周先生始奇之,為梓其詩行世。
而后野人之名,不脛而馳于大江南北。
吾友汪子芾斯復裒其全集,錄詩近四百篇,續(xù)梓以傳。
刻成,而余重有感矣!
野人家東淘,為瀕海斥鹵魚鹽沮澤之鄉(xiāng),賈儈雜居,習尚凌競,其于詩文筆墨之事,固非所論。
而野人以一鶴孤鶱,翛然云表,不干名,又恥藉時流延譽。
居僅蓽門蒿徑,旁有野水虛明,荻蘆森錯。
日惟鍵戶一編,吟嘯自若,雖瓶罄履決不復問。
故其為詩,冰霜高潔,刻露清秀,不得指為何代何體,要自成其為野人之詩而已。
然吾聞其生平,天性孝友,與人交,嚴冷難合;至緩急患難,則不以生死久暫異。
其于新安程琳、同里王衷丹兩事為尤著。
且其鄉(xiāng)有王汝止先生者,曾受學馀姚,以躬行實踐、力排矯飾為事。
若野人之氣專容寂,篤行潛修,其聞道而后興者歟?
予故因詩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使讀其詩者,遂以求其人,而知野人之不僅以詩足尚也。
屏山宗同學弟周祚拜書。
陋軒詩·汪懋麟序
唐書》之傳隱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間或隱或仕略相半,而為道士之學者數(shù)人焉。史臣謂隱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噫!何真隱之難也!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萬乘之貴,尋軌而委聘;次則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祿,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資槁薄,樂山林,內審其材,終無當于取舍,故遁跡不返,使人高其風而不敢訾。史臣之論率如是。以余觀其論列諸人,若朱桃椎、田游巖、李元愷、盧鴻、陸羽之徒,其于泉石煙霞,洵膏肓痼疾矣。若王績、吳筠、賀季真、秦系、張志和、陸龜蒙諸子,文詞卓越,以詩歌相雄長,詼諧放蕩,浮沉榮遇之間,當時慕之,后世傳之;身雖隱而名益彰,豈寂寂無所表見者比哉!揚之泰州,有吳先生者,名嘉紀,字野人,隱居東淘,名所居曰陋軒。與世罕接,家最貧,雖禮年常乏食,以歌詩自娛樂。獨與余兄舟次善,嘗竊誦其詩于周櫟園司農,為刊其初稿。繼家芾斯分司東淘,慕其賢,為再刊其集。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詩,漸達于京師。濟南阮亭王公,尤時時口其詩不置。先生之名,雖欲俱隱不得矣!余獲交先生久,間入城,必過余家,故得盡覽其作。大抵四五言古詩,原本陶潛、王粲、劉楨、阮籍、陳子昂、杜甫之間;七言古詩渾融少陵,出入王建、張籍;五七言近體,幽峭冷逸,有王、孟、錢、劉諸家之致,自脫拘束。至所為今樂府諸篇,即事寫情,變化漢、魏,痛郁樸遠,自為一家之言,必傳于后何疑歟?先生之詩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詩,重刊精好,吾黨義之。詢其人,孝而樂善,又左右于先生,賢矣!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屬為論次。余何足為先生序,顧不鄙棄而必見屬者,或以余之知之也!噫!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獨詩云爾哉!大都號為隱逸者,多違乎時,不得已而托焉者耳。茍有知而舉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諸人,塵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幾人乎?若先生名雖聞于時,身處海濱,自甘窮寂,不肯托跡于終南、嵩少,為釣名竊祿之計,愛其詩而愿見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先生生平無所好,惟酷嗜茶,有鴻漸、魯望之遺風焉。他時有傳逸民者,當與并列云。時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學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閣。
陋軒詩·陸廷掄序
數(shù)十年來,揚郡之大害有三:曰鹽筴,曰軍輸,曰河患;讀《陋軒集》,則淮、海之夫婦男女,辛苦墊隘,疲于奔命,不遑啟處之狀,雖百世而下,瞭然在目。甚矣吳子之以詩為史也!雖少陵賦《兵車》,次山詠《舂陵》,何以過?使其得志,出厥懷抱,裨益軍國民生不淺,奈何托之空言也!然而吳子蒿目愴心、孤吟而永嘆者,尚不止此。予自申、酉杜門垂廿載,不知戶外事,獨時時耳吳子名。辛亥,館海陵,以為必識吳子,越十年,不識如故。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館舍。予見吳子,大喜;吳子見予,亦大喜;為張宴置酒相樂也;已而相泣。嗚呼!予當初閉戶時猶壯盛,即吳子亦未艾;乃今吳子近七十,予亦去耆無幾,吾兩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壽幾何?不可重為太息哉!吳子詩自三事而外,懷親憶友,指事類情,多纏綿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細柳新蒲之感尤甚。予讀之往往不及終卷而罷。而吳子酒半出袖中詩屬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少陵云:「傷心不忍問耆舊,復恐初從亂離說。」而《陋軒集》中,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飲求模糊」之句。然則予之不盡言也,亦猶少陵之不忍問也,又若吳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悲夫!
陋軒詩·重訂陋軒詩后序
東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地濱海,?望沙黃葦白,無復山川靈秀之氣,顧碩儒畸士,往往間生其中。在前則心齋王先生以理學名,后此則賓賢吳先生以詩學名。今所傳《陋軒詩》,海內操觚家但解吟風弄月,慮無不知有泰州吳野人名字者。詩初刻于櫟園周司農,繼刻于分司汪芾斯,為數(shù)不滿四百篇。今本較舊刻加多逾倍,蓋先生故人方于云又從而裒錄之者也。歷歲既久,版更易數(shù)主,漸次脫落。璨不忍里中先輩其幸而僅存者祗此一編,不幸其子孫不能世守流傳,將遂聽其波蕩轉徙,日漸澌滅,以至于盡也。乃因購得坊肆見行版,更取家藏舊本,逐一讎對,補其殘闕,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識者,亦一并刊正以行。夫莫為之前,雖美弗彰;莫為之后,雖盛弗傳。王、吳兩先生負百世盛名,人代未久,后嗣乃不免顛連困踣,所憂有不止窮餓無聊為足餒若敖之鬼而已者,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乾隆乙酉初夏,邑后學倥侗陳璨識。
陋軒詩·王相跋
野人先生《陋軒詩》,零章斷句,傳誦已久,每令人悠然神往,而原板蕩佚無存。余輯是編,遂錄全稿,不遺一章。近見泰州繆君重刊本,然先生詩固人所爭睹,廣其流傳,亦人所共愿也。惜庵王相識。
陋軒詩·尤璋選吳野人先生詩集序
國初人甚喜談詩,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多爭自琢磨,附于風雅。其在上者,如合肥、婁東、大梁之屬,難更仆數(shù),而要皆有其集盛傳于世。惟窮悴隱居,以詩自命,而莫附青云,名隨湮沒,絕可惜也。往時名人,亦有選本,附載數(shù)人,卒成掛漏。其真能直逼古人者,不少概見,即其書亦未歷久而廢棄無存矣。當時以處士有集行世者,凡數(shù)人,吾郡吳嘉紀野人與焉。野人初處海濱,無意于世,遭汪悔齋先生于場下,乃奇而稱之;歸與蛟門、豹人、孝威諸公為之揚譽,遂甚為郡城夙老所許;而諸商好文者,爭延致之。今所刻《陋軒集》,皆其力也。野人詩未為極至,然亦自具性情,不寄他人籬壁,傳之后配,固當有數(shù)十首可存不廢者,乃其名竟得悔齋以傳。其視老死鄉(xiāng)而生平含毫苦吟,祗成榮花飄風、好音過耳者,顧不甚幸也哉!吾宗人崆峒先生名敏,高郵州學生,不及貢而歿。同邑丁子先先生,名元甲,府學生,當貢而適遇停貢八年,亦不及復而殆。其子震三、施敬,與予交善。三人詩絕佳,高出野人數(shù)倍,皆以窮悴不傳,到今幾無有知其人者。士不幸終困膠庠,并一二詩之傳后,尚有數(shù)阨焉,不深可痛乎!嗚呼!野人其真厚幸也已。
陋軒詩·陋軒詩四刻
陋軒詩》,以周櫟園司農所刻為最初本。康熙改元,司農來揚州,因汪舟次知野人,為序其詩,梓而行之,名曰《陋軒詩》,司農所命也。同時作序者,有計甫草、王阮亭。阮亭時官揚州推官,(順治十七年任。)因司農知野人,雪夜被酒,為作詩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軒,當在是時。康熙六年,錢塘汪芾斯分司東淘,雅重先生,為裒其全集,得詩四百首,續(xù)梓以行。吳周祚序言之甚詳。汪公當自有序,惜不傳。厥后方于云(鴻逵)合先生前后詩,重付剞劂,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今世所傳《陋軒詩》原刻,即方本。余家藏二部,一為先君子所遺,今歸家仲。余所藏,乃妻大父仲松嵐先生圈評本,內子巾箱中物也。周、汪兩刻,余未見。其最后者,嘉慶時,栟茶場繆竹癡所刊,刻手遠遜于前。且原詩六卷,離為十二,失其舊矣。然其表章前哲之功,正不可沒。此《陋軒詩》四刻之原委也。頃選先生詩入《海陵詩徵》,為國朝詩人之冠,特詮次其說。(夏荃)
陋軒詩·陋軒未刻詩
吳野人先生《陋軒詩》,自栟茶繆君竹癡重刊后,稍知先生者,幾家置一編矣。然先生詩實不止此。東淘施丈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一為孫豹人手訂,一為陋叟自鈔。乾隆戊子,宮丈節(jié)溪游東淘,于井亭處見之,攜鈔本歸,丈有《讀陋軒未刻遺稿》五言古,及《陋軒續(xù)集小引》,稱其手書楷字,筆法古拙可寶。宮丈文孫枚波,與余為僚婿,取此本贈余。前二十三葉先生自鈔,體兼隸楷,古趣盎然;即此寥寥數(shù)十葉,而先生之精神面目,幾于活現(xiàn)紙上,古物可貴如此。后五十葉,他人書;計詩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見《陋軒詩》刻者,約十之一,馀詩多可傳。宮丈曾三選,得詩百七首,擬另錄附《陋軒詩》刻后。頃余取全帙,詳加遴選,得詩百二十馀首,與宮丈選小異。竊謂鈔不如刻,擬取所選另刻單行本,名曰《陋軒詩補遺》,與全集相輔而行。(夏荃)
陋軒詩·劉文淇續(xù)序
吾友夏君退庵,既購得繆氏所刻《陋軒詩》集板,又獲陋軒未刻詩冊,輯為兩卷,刻成未及印行,遽歸道山。哲嗣子猷以集見示,并乞為之序。余謂野人先生詩,前人序之已詳,復何俟鄙人贊說。而續(xù)刻始末,則固不可不序也。先是東淘施君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一為孫豹人手訂,一為陋軒自鈔。乾隆戊子,宮君節(jié)溪游東淘,于井亭處見之,攜歸。其孫文波為退庵僚婿,取以相贈。計詩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見《陋軒詩》刻者,約十之一,馀皆世所未見;又得周櫟園、孫豹人序兩篇,亦前集所未有。退庵詳加遴選,得詩百二十馀首,分為上下卷,以付諸梓,將與初集并行。此事詳曉所著筆記中。退庵所得詩冊,余未之見。然觀初集,猶間有酬應之篇,而續(xù)集則皆陶寫性靈之作,以是嘆退庵抉擇之精也。余猶憶辛丑閏三月間,退庵自郡城歸,舟已將發(fā),過禪智寺,于壞壁石刻中,錄得先生二絕句云:「長公詩句在香臺,六百馀年沒草萊。片石不愁零落久,瑯琊居士會尋來?!埂甘帽M寒煙舊蘚痕,新題陳跡共相存。老僧漫說因緣事,綠草春風滿寺門。」此詩蓋為漁洋先生獲東坡石刻而作,初集、續(xù)集皆未載。退庵得之狂喜,遍以告諸同人。情景宛然在目,因并記之,以見其搜輯之勤如此。退庵博雅多才,著作甚富,所輯海陵文徵、詩徵,尤有關鄉(xiāng)邦文獻。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庶不負退庵辛苦綴輯之意也。
陋軒詩·夏嘉谷跋
吳野人先生《陋軒詩》,以周櫟園司農所刻為最初本。康熙前壬寅,司農來揚州,因汪舟次知野人,為序其詩,梓而行之,名曰陋軒,司農所命也。同時作序者,有計甫草、王阮亭兩公。阮亭時官揚州推官,因司農知野人,雪夜被酒,為作詩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軒,當在是時。今集中并無王序,即《帶經堂集》亦未編入,殊不可解??滴醵∥矗X塘汪芾斯分轉東淘,雅重先生,為裒全集,得詩四百首,續(xù)梓以行。吳周祚序言之甚詳。厥后方于云(鴻逵)合先生前后詩重付梓人。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此語信然。余家藏《陋軒詩》,為先君子所遺,乃方刻也,近亦罕有。汪、周二刻都未及見。嘉慶時,栟茶繆竹癡(中)復為剞劂,刻工較遜于前;且原詩六卷分為十二,失其舊矣。然其表彰前人之功,自不可沒,此《陋軒詩》四刻之原委也。道光辛卯,繆板歸富安徐氏,頃又展轉出售,余即購回,但字多漫漶,重加校訂,闕者補之,訛者正之,閱五月而蕆事,因詮次其說于簡末。鄉(xiāng)后學夏嘉谷謹識。
陋軒詩·重刻吳野人先生陋軒詩序
曩者讀新建王文成公集,于泰州得識一王心齋先生,鹽丁中之麟鳳也。
不百年而吳野人先生又繼之起焉,亦泰州鹽丁也。
抱道食貧,超然云表,人仰之如青天立鶴,高不可攀。
胸有所觸,輒隨意吟詠,調不師古,亦不法今,寂寂焉獨彈無弦之琴,以自適其性情而已。
茅屋一椽,不蔽風雨,晏如也。
歿后遺有《陋軒詩》稿,自存者半,散存于各親友者亦半。
大都抒寫其忠孝節(jié)義之懷,借以箴世,與才士騷人之作異焉。
一時賢士大夫先后為之搜輯刻行,僅成七冊,膾炙人口久矣。
兵燹后版灰燼,原詩罕有存者,后之人咸以不及誦讀為憾。
歲民國八年己未,吾友楊繩武茂才,偶于荒肆中購得之,珍如拱璧,集友復加校讎,亟謀重梓印行,發(fā)幽光而著潛德,誠古君子之用心也。
攜詩示余,屬為序,輔深愧不文,辭不獲已。
誦其詩纏綿悱惻,言淺而意深,可以示懲,可以示勸,《三百篇》溫柔敦厚之旨,先生其獨有會心乎!
自號野人,孔子從先進之意也,野人而更進乎君子者也。
名其詩曰《陋軒》,顏子樂簞瓢之意也,愈陋而愈賢者也。
于戲!
若兩先生者,均以極貧之鹽丁,而一念自克,遂能奮起庸俗之中,上與孔子為徒。
王子能傳孔子之道者也,吳子能傳孔子之詩者也。
殊涂同歸,后先一轍。
謂野人先生之詩為詩者可也,謂野人先生之詩即心齋先生之道,亦無不可也。
吾讀吳野人之詩,吾益嘆《三百篇》之有功于世道人心為匪淺也,宜乎吾友楊君之亟謀梓行也。
民國九年,夏歷庚申三月,禹縣方碩甫撰于揚州。
陋軒詩·重刻陋軒集跋
陋軒詩·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陋軒詩》四卷(江蘇巡撫采進本),國朝吳嘉紀撰。嘉紀字野人,泰州人。泰州多以煮海為業(yè),嘉紀獨食貧吟詠,屏處東淘,自銘所居曰陋軒,因以名集。其詩頗為王士禛所稱。后刊板散佚,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其詩風骨頗遒,運思亦復劖刻,而生于陰季,遭逢荒亂,不免多怨咽之音。
陋軒詩·鄧之誠桑園讀書記
吳野人《陋軒詩》六卷,信芳閣活字本,為《清初十家詩鈔》之七。據(jù)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野人詩初集,為周櫟園所刻。汪芾斯分司東淘,為再刊其集。方于云復裒其前后詩刊之,懋麟所序即此本也。計東序初集之刊,在康熙戊申,先于于云凡十二年。吳周祚序于云所刊,(案,「于云」當為「注芾斯」之誤。)共四百馀首。今六卷本,蓋野人沒后,其友程岫所刊者,后于于云凡五年。陸廷掄《江村詩序》:「甲子秋客廣陵,再過云家,則野人已前死數(shù)月,遺稿多放失未梓,云家悉捃拾排纘,付其友汪悔齋太史發(fā)梓,為《陋軒集》六卷?!狗惨磺?。甲子為康熙二十三年?!督逶姟氛?,岫所撰。云家,岫之字。信芳既復刻,又稱泰州繆氏有重刊本。蓋繆中(竹癡)刻《陋軒集》,依汪刻強分十二卷,時在嘉慶甲戌??坛晌从⌒?,后其族弟錦,為之補板行世,則道光庚寅矣。繆刻集板,后歸夏退庵。退庵又得東淘施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卷,三百六十馀首,選出百二十馀首,編為續(xù)集,分上下二卷,附刻集后,劉文淇為之序。然則野人之詩,先后凡七刻矣。讀野人詩,如沁寒泉,如沃冰雪,如飲甘露,如觸幽香。然肝腸甚熱,急人之饑,過己之饑;急人之溺,過己之溺。是真有情,不能從形跡求也。程岫《江村詩》二卷,袁承?!秶[竹詩鈔》八卷,皆號高逸,能衍野人之緒馀。野人名嘉紀,字賓賢,泰州東淘人。
陋軒詩·陋軒江村集合刻八卷
陋軒字賓賢,號野人,明遺老。氣節(jié)文章,當時無輩。遺書前清已數(shù)刻板,風行海內。凡忌諱之詩,多數(shù)刪去。今得清初鈔本,與諸刻本迥異,予略加箋注,并撰年譜一卷附后。又將所藏墨跡,攝影刻銅印附。《江村集》,程岫撰。岫字云家,亦明遺老,與野人為莫逆交。野人詩則傳播海內,云家詩則湮沒無聞。予心醉其詩,多方搜求,始得鈔本二卷。卷首有興化遺老陸廷掄序,謂其詩「真至古樸,刮盡浮靡,置《陋軒集》中不能辨?!棺汜缭萍以妼嵟c陋軒相伯仲也。并將《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圖》遺像,及諸名人題跋,攝影鑄銅,印之卷顛,此集誠稀世之寶也。(袁承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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