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嚴子陵千有馀歲,蘭溪
范浚過祠下,仰瞻遺像,惕焉景慕,謂先生之不屈于建武,非若踰垣閉關為已甚者,揆其意而著之,作《述嚴賦》。
歲辛丑予東歸兮,凌濤江之渺?。
引帆席而朝發(fā)兮,夕予次乎嚴君之祠。
惕仰高其若存兮,揆厥意而明之。
曰先生之遭世兮,會炎正之中微,慘馀分之孽虐兮,方悖道而窮威。
率誅忠而任殘兮,紛赤車之四馳。
蕩三綱其弛絕兮,誰不裂冠而去之。
宜先生之高蹈兮,靜游釣于淪漪。
逮赤伏之膺運兮,矯白水之龍飛。
彼群雄之疏附兮,猶響臻而應期。
何故人之雅素兮,翻固拒而牢辭?
惟先生之高介兮,氣干霄而上躋。
恥一毫之或挫兮,若撻市之忸怩。
彼君房獨何人兮,將使我自屈而詭隨?
荃不察予之口授兮,顧狂奴之是譏。
視蒲車之來思兮,類被毀而遭非;
謇儒仲之耿耿兮,繄俗黨之貽訾。
伯況愿修于初服兮,幾偃蹇而見擠。
既讒巧之孔多兮,予又胡為乎邅回?
寧超超以遐逝兮,亦安能依世而突梯?
意先生之達識兮,不降志其由茲。
吁嗟器大,時難容兮。
追巢躡由,邈儷蹤兮。
水之渾渾,山崇崇兮。
遺芳不泯,名益隆兮。
何千萬年,激頹風兮。
死者如可作,惟先生之宗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