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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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9 首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人。
德宗興元元年,從事東都幕府,與穆員、武元衡友善。
時大旱,蝗蟲為災(zāi),總賦《蝗旱詩》,穆員稱賞之,為作序。
累官池州刺史。
其詩為時所重,令狐楚《御覽詩》選入。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年、籍貫皆不詳。
德宗貞元、憲宗元和間人。
曾從事東都幕府,與穆員、武元衡友善,元衡有《同張惟送霍總》詩。
曾任池州刺史(《唐詩紀(jì)事》謂其刺池州在懿宗咸通時,誤)。
善詩,德宗興元元年(784),螽蝗生,總因賦《蝗旱詩》一章72句,穆員頗稱賞之,為作《蝗旱詩序》。
事跡見穆員《蝗旱詩序》、《唐詩紀(jì)事》卷五八。
其詩為時人所重,令狐楚《御覽詩》選錄《塞下曲》、《關(guān)山月》等詩6首。
全唐詩》存詩7首,《全唐詩外編》補2首。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懷州河內(nèi)人。
穆員弟。
其長兄穆贊被誣受金,捕送獄,賞上冤狀,遂得釋。
累官監(jiān)察御史。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襄州襄陽人,字子慎。玄宗天寶末進(jìn)士。歷官殿中侍御史、太原少尹、河?xùn)|節(jié)度使。德宗時除禮部侍郎,遷工部尚書致仕。卒年六十九。謚宣。防治處皆有政聲,策賢良方正,得穆質(zhì)、裴復(fù)、柳公綽等,世美防知人。工詩,每譏切時弊。與中書舍人謝良弼友善,時號鮑、謝。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723—790 字子慎,襄州襄陽(今湖北襄樊)人,郡望洛陽(今屬河南)。
玄宗天寶十二載(753)登進(jìn)士第,授太子正字。
天寶末避亂歸鄉(xiāng)。
代宗廣德元年(763)為浙東節(jié)度使薛兼訓(xùn)從事,江南文士往依者甚多,與嚴(yán)維等人聯(lián)唱,結(jié)集為《大歷年浙東聯(lián)唱集》。
大歷五年(770)后歷仕河?xùn)|節(jié)度使、福建觀察使、江西觀察使。
德宗建中四年(783)拜禮部侍郎,興元元年(784)至貞元二年(786)三知貢舉,封東??す?div id="yf8uu38" class='inline' id='people_21657_1_5_comment'>
歷京兆尹,五年以工部尚書致仕,徙居洛陽。
六年八月卒。
生平見穆員《工部尚書鮑防碑》,新、舊《唐書》本傳。
防工詩,天寶中撰《感遇》17篇,傳誦一時。
穆員稱其“以古之政法,刺譏時病,麗而有則。
屬詩者宗而誦之”(《鮑防碑》)。
全唐詩》存詩8首、又聯(lián)句3首,其中3首為誤收。
《全唐詩續(xù)拾》補聯(lián)句3首。
唐詩匯評
鮑防(722-790),字子慎,洛陽(今屬河南)人。幼孤貧,篤志好學(xué)。天寶十二載(753)登進(jìn)士第,授太子正字。肅宗時,為薛兼訓(xùn)從事.大歷初,兼訓(xùn)觀察浙東,又以侍御史、尚書郎佐幕。入朝為職方員外郎。十二年,自太原少尹、河?xùn)|節(jié)度行軍司馬擢北都留守、河?xùn)|節(jié)度使。歷京畿、福建、江西觀察使。朱泚之亂,從駕至奉天,擢禮部侍郎。后以工部尚書致仕,卒。防有詩名,大歷中在越與謝良輔、丘丹、嚴(yán)維等唱和,與良輔并稱“鮑謝”。有《鮑防集》五卷,又《雜感詩》一卷,均佚?!?a target='_blank'>全唐詩》存詩八首,雜有鮑溶詩。
全唐文·卷四百三十七
防字子慎。襄州襄陽人。第進(jìn)士。歷佐幕府。入為職方員外郎。代宗朝拜左散騎常侍。從德宗幸奉天。進(jìn)禮部侍郎。封東??すJ诠げ可袝?。卒年六十九。贈太子少保。謚曰宣。

作品評論

新唐書本傳
防于詩尤工,打所感發(fā),以譏切世弊,當(dāng)時稱之。與中書舍人謝良弼友善,時號“鮑謝”。
唐才子傳
防工于詩,興思優(yōu)足,風(fēng)調(diào)嚴(yán)整,凡有感發(fā),以譏切世弊,正國音之宗派也。與謝良弼為詩友,時亦稱“鮑謝”云。
吳禮部詩話
皇甫冉、鮑防、二張詩,在唐中葉,所謂鐵中錚錚者。

人物簡介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年不詳。
郡望長樂(今河北冀縣)。
與弟全皆工詩。
弇于代宗廣德元年至大歷元年(763—766)間在越州依舅父鮑防,與鮑防、嚴(yán)維等數(shù)十人聯(lián)唱,結(jié)集為《大歷年浙東聯(lián)唱集》。
大歷二年登進(jìn)士第,授校書郎,未幾卒。
生平事跡散見柳宗元《先君石表陰先友記》、穆員《工部尚書鮑防碑》、《元和姓纂》卷七、《唐詩紀(jì)事》卷四七。
全唐詩》存其詩1首,聯(lián)句詩1首,《全唐詩續(xù)拾》補聯(lián)句4首。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河南洛陽人。約代宗大歷末在世。憲宗元和中登進(jìn)士第。后為山南東道節(jié)度從事。穆宗長慶二年,為天平軍巡官。累遷司封郎中。文宗開成元年,任給事中。遷尚書左丞。三年,出為同州防御使。官至兵部侍郎。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年不詳。
洛陽(今屬河南)人,郡望范陽(今河北涿州)。
生于代宗大歷后期。
憲宗元和九年(814)前登進(jìn)士第。
元和、長慶之際為山南東道節(jié)度從事。
約穆宗長慶二年(822)為天平軍巡官,檢校協(xié)律郎。
累遷司封郎中。
文宗開成元年(836)任給事中,遷尚書左丞。
三年出為同州防御使。
后官至兵部侍郎。
事跡散見《絳州曲沃縣令鄭府君故夫人天水趙氏墓志銘》(見《千唐志齋藏石》)、穆員《陜虢觀察使盧公(岳)墓志銘》、白居易《盧載可協(xié)律郎天平軍巡官制》、司空圖《書屏記》、《舊唐書》之《德宗紀(jì)》與《郭承嘏傳》。
全唐詩》存詩2句。
全唐文·卷四百三十五
載。肅宗朝官中書舍人。
穆棲梧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河南人。
穆員子。
懿宗咸通二年,為水部郎中,又為僉部郎中。
官至泗州刺史。
王滶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徽州人。
王直養(yǎng)子。
與直同歸附總督胡宗憲。
直被殺后,退據(jù)舟山,后為巡按御史王本固所殺。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468—1551 【介紹】: 明陜西鄠縣人,字敬夫,號渼陂。弘治九年進(jìn)士。授檢討,以附劉瑾為吏部郎中。瑾敗,降壽州同知,勒致仕。盛年遭摒棄,以重資聘樂工學(xué)彈琵琶,善作詞曲。有《碧山樂府》、《碧山續(xù)稿》、《碧山新稿》等,與康海為曲壇宗匠數(shù)十年,作品有憤慨不平之氣。另有《渼陂集》。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敬夫,鄠縣人。弘治丙辰進(jìn)士,改庶吉士授檢討調(diào)吏部主事歷郎中謫壽州同知有渼陂集續(xù)集
明詩紀(jì)事·丁簽·卷三
九思字敬夫,鄠?cè)恕?div id="bu23saz" class='inline' id='people_50666_2_0_comment'>
弘治丙辰進(jìn)士,選庶吉士,授檢討。
改吏部主事,歷郎中,坐劉瑾黨降壽州同知,尋勒致仕。
有《渼陂集》十六卷、《續(xù)集》三卷。
(《藝苑卮言》:王敬夫詩如漢武求仙,欲根正染,時復(fù)遇之,終非實境。
敬夫名位少亞對山,而才情勝之。
倡和章詞,流布人間,遂為關(guān)西風(fēng)流領(lǐng)袖。
國史唯疑》:王九思《游春記》,或讒之,云「內(nèi)李林甫擬長沙,楊國忠擬新都,賈婆婆擬臨潁」,當(dāng)國懼甚。
王實寓意于此。
時處分逆黨,獨待對山、渼陂過嚴(yán),宜無以服其心。
《國雅》:王敬夫才雋思逸,銳于綺麗,譬之湖外碧草,海東紅云,流彩奪目。
其五言如「云壓嶺頭樹,草連煙際村」,「金馬當(dāng)朝彥,銀魚隔歲焚」,「山云睛見楚,煙樹遠(yuǎn)浮秦」,「飛鳥三峰外,孤城落照前」。
七言如「天外行云難入夢,手中團(tuán)扇易驚秋」,直造盛唐隹境。
田按:劉瑾請建義勇武安王廟于陜西興平縣馬嵬鎮(zhèn)。
仍乞頒敕防護(hù)立碑,碑文李茶陵筆也。
王敬夫《馬嵬廢廟》詩云:「秋風(fēng)落日馬嵬道,道南廢廟顏色新,立馬踟躕問野叟,野叟須臾難具陳。
請予下馬坐樹底,展轉(zhuǎn)欲語還悲辛。
正德丙丁戊己年,寺人氣焰上薰天。
寺人原是馬嵬人,大筑棟宇求福田。
馬嵬鎮(zhèn)里東岳祠,一時結(jié)構(gòu)何參差。
瀆神媚鬼意未休,浸淫及漢壽亭侯。
占民畎畝不與直,費出帑藏多蟊賊。
工徒淋漓血滿膚,晝夜無能片時息。
東樓西觀對南山,巍巍新廟成何棘。
翩翩羽客招呼至,考鐘擊鼓空坐食。
更有文章頌功德,穹碑大書為深刻。
我本田家孟諸野,但認(rèn)犁耙字不識。
往往才士過吟哦,盡道臺臣與秉筆。
聽來依稀記姓李,云是文章名第一。
豪華轉(zhuǎn)眼不足恃,乾坤變化風(fēng)雷異。
寺人已作檻中囚,道路忽傳邸報至。
當(dāng)日臺臣尚秉鈞,寄語縣官碑可掊。
橫曳碎擊亟掩藏,至今文石埋郊藪。
子聞野叟言,坐來生感激。
赫赫臺臣茍如此,寺人微細(xì)何嗟及!
月明騎馬陟前岡,仰天一笑秋空碧。
」茶陵于東德涵、王敢夫為館師,德涵喪母,人謂銘表碑傳必求當(dāng)時鉅公。
德涵曰:「傳其親者,在文章耳,官爵何為?
」自述狀遍送諸公。
德涵又與李空同倡為文必秦、漢,詩必漢、魏、盛唐之說,詆茶陵為靡弱。
由是茶陵益憾康生。
及逆瑾誅,德涵坐落職,敬夫亦牽連降免。
德涵以救空同得大名,又坐事彰著,敬夫因事波及,于茶陵不能無深望。
感事詩云:「中林有巨鳥,自矜毛羽貴。
一朝振翮飛,忽與飄風(fēng)會。
展轉(zhuǎn)萬馀里,下息丹山背。
棲止青桐柯,渴飲醴泉瀨。
久假不自知,殊非驚鷺類」。
又《漫興》絕句云:「不有李康持藻鑒,豪杰爭趨懷麓堂。
」又《答王德徵書》云:「自歸里舍,有所述作,擬為傳奇,紓情暢志。
不意親朋指摘瑕颣,投諸館閣,發(fā)怒起禍,幸以消阻。
」蓋指《游春記》事也。
敬夫于樂府為當(dāng)家,詩亦富有才情,惜質(zhì)地粗漫,未盡脫秦聲耳。)
維基
王九思(1468年—1551年),字敬夫,號渼陂,陜西鄠縣(今戶縣)人,明朝官員、文學(xué)家、戲曲家,是明朝文壇前七子之一。陜西鄉(xiāng)試第二十一名,弘治九年(1496年)丙辰科進(jìn)士。由庶吉士授官檢討,正德初年,諂附劉瑾,升吏部郎中。劉瑾被殺后,降為壽州同知。不久又被追論,勒令致仕。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亞匏,上元人。貢生。有《來云閣詩稿》。
然灰集
余存詩斷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詩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賊后,倉黃伺間,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將一字,流離奔走,神智頓衰,舊時肄業(yè)所及,每一傾想,都如隔世,而況此自率胸臆之詞乎?顧以平生結(jié)習(xí),酒邊枕上,或復(fù)記憶一二,輒錄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觀聽易盡,其在閎裁鉅制,雖偶有還珠,大抵?jǐn)△[殘羽。情事已遠(yuǎn),歌泣俱非,欲續(xù)鳧脛,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韓安國之言曰:「死灰不能復(fù)然乎?」余今之寵余詩,則既然之矣,知不足當(dāng)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賊陷金陵,劍淅矛炊,詭名竊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辭家,僅以身免。賊中辛苦,頓首軍門,人微言輕,窮而走北。桑根舊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訃至矣。計此一年之中,淚難颒愧,聲不副愁,幾昧之無,遑言競???惟以彭尸抱憤,輒復(fù)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謝絕。昔楊誠齋于酒獨愛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飲之。又余成此詩,半在椒陵聽雨時,今寫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詩凡百五十馀首,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記,不足言詩。如以詩論之,則軍中諸作,語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風(fēng),猶非近賢排調(diào)之旨。其在今日諸公,有是韜鈐,斯吾輩有此翰墨,塵穢略相等,殆亦氣數(shù)使然邪?若傳之后人,其疑焉者,將謂丑詆不堪,殆難傳信,即或總其前后,讀而諒之,亦覺申申詈人,大傷雅道,然則余此詩之得罪多矣。頃者江湖游食,更無執(zhí)廡下人問《五噫歌》者,殘秋無事,以其為昔年屐齒所在,故仍端錄一本,存諸篋中,聊自娛悅,不但無問世之意,亦并無示客之時。佗日齒邁氣平,或復(fù)以此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樓。
殘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館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數(shù)為人師,自愧無狀,惟以詞賦為名,于詩不得不間有所作,雖短章塞責(zé),而了了萍蹤,未忍竟棄,遂積為卷葉。此三年中,乞食則同也,而殘杯冷炙,今年為甚。夫殘冷宜未有如余詩者矣,乃寫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時詩,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殘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應(yīng)大興史懷甫(保悠)觀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東壩,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書、錢谷之間,日與駔儈、吏胥為伍,風(fēng)雅道隔,身為俗人,蟲鳥之吟或難自已,則亦獨弦之哀歌也。今寫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時所作詩,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棲集
咸豐十年之閏三月,金陵大營再潰,不數(shù)月而吳會賊蹤幾遍,東南之禍于是乎極。余于其時盡室由江陰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吳淞江,取道滬上,然后航海至粵東止焉。初佐陸子岷鐘江大令于端、廣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長白鳳五林(安)觀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間,凡若簿書期會之煩、刑獄榷算之瑣、椎埋烽燧之警、侏儷責(zé)讓之?dāng)_,俱于幕府焉責(zé)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辭。則日已昃而未食、雞數(shù)鳴而后寢者,蓋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閣而已。然猶以其聞見所及,制為粵風(fēng)粵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懷人詩七十章,草稿皆在牘背,未遑掇拾。丁卯東歸之前數(shù)日,家人輩以為皆廢牘也,而拉雜摧燒之,于藏拙之義甚當(dāng),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則祖龍之燄虐矣。顧任生游跡以粵東為至遠(yuǎn),屐齒之所及,未可廢也,其未至粵以前及在粵馀詩,敗鱗殘爪,間有存者,輒復(fù)寫之為《南棲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粵東之潮州航海東歸,既過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幾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屬旋里。劫灰滿地,衰病索居,懷刺生毛,閱四五年,竟無投處。癸酉之歲,出門求食,雖間有憐而收之者,而舊時竿木,鮑老郎當(dāng),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徹。十馀年中,來往吳會,九耕三儉,靳免寒餓而已。生趣既盡,詩懷亦孤,而自與夫己氏文字搆釁以來,既力持作詩之戒,又以行李所至,習(xí)見時流壇坫,尤不敢居知詩之名,即或結(jié)習(xí)未忘,偶有所作,要之變宮變徵,絕無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悅,未可贈人。乃知窮而后工,古人自有詩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顧吾友丹陽束季符大令數(shù)數(shù)來問詩稿,謂余詩他日必有知者,兒輩亦以葺詩為請,余未忍峻拒,因檢丁卯至乙酉諸詩,雖甚寥寥,猶匯寫之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蠶絲未盡,此后亦不再編他集矣。
壓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風(fēng)騷,漢晉以來,不廢斯體,《香奩》《疑雨》,彌揚其波。余生于江東金粉之鄉(xiāng),不無俗耳箏琶之聽,寵花心事,中酒風(fēng)光,當(dāng)其少時,好為綺語。雖司勛明知春夢,而彭澤難諱閒情,竟刪風(fēng)懷,自慚情偽,特入諸本集,恐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別而存之。歐陽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壓帽檐偏?!褂鄻O愛誦此二語,因命之曰「壓帽集」。
秋蟪吟館詩鈔·譚序
聞之全椒薛先生曰:「亞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無所遇而托于詩?!构饩w初元,乃與君相見于缽山。君時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氣殆盡,而同氣猶相求也。造訪逆旅,密坐傾衿。予蓋習(xí)聞金陵義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盡其辭。清言談蓺,逾晷而別,固未得讀其詩也。獻(xiàn)竊聞之,《》有風(fēng)有雅,則有正有變,廟堂之制,雍容揄揚,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遷革,三事憂危,變雅之作,用等諫書。流而為《春秋》家者,非無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風(fēng),長言永歌,政和安樂者有之。既不獲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聞見而已,蓋身親之。甚而《式微》之播遷、《兔爰》之傷敗、《清人》之翱翔、《黍離》之顛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則夫悲歌慷慨,至于窮蹙酸嘶,有列國變風(fēng)所未能盡者,亞匏之詩云爾。大凡君之淪陷、之鮮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動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風(fēng)之變,變之極者,所謂不得已而作也。君終焉放廢,不復(fù)能以變雅當(dāng)諫書,《春秋》紀(jì)衰,亦布衣者所竊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見,今從束季符令君得讀君詩,散佚而后,尚數(shù)百篇。跌蕩尚氣,所謂振奇者在是;纏綿婉篤,所謂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盜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賢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識如田君鼎臣、管君小異,皆嘗雪涕嚼齒,言當(dāng)日情事如君之詩。至若張義士炳垣,尤曠代之奇烈,獻(xiàn)追哀以詩,差于君詩為笙磬矣。今者南國江山,重秀再清,風(fēng)人涕淚,蕩為煙埃,而君已死,不復(fù)歌舞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達(dá)微之君子,尚在人間,猶將繼《山樞》《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當(dāng)世也。光緒十有八年,歲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譚獻(xiàn)撰。
秋蟪吟館詩鈔·馮序
予年十五從寶應(yīng)喬笙巢先生學(xué)為賦,先生手《惜陰書院賦鈔》一冊授予,其間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壽昌、楊柳門后、周還之葆濂、馬鶴船壽齡、姚西農(nóng)必成,并一時之雋,而尤以金亞匏先生和為魁杓。妥帖排奡,隱秀雄奇,融漢魏六朝三唐于一冶,東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時赭寇方熾,先生支離嶺南,半菽不飽,出沒豺虎之叢,獨弦哀歌,不獲一奉手。其后十許年,予來江寧,讀書惜陰書院,與劉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辭賦相角逐,如先生曩者與蔡、馬、楊、周同,而所作下先生遠(yuǎn)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師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氣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談天下事,聲觥觥如鉅霆。得失利病,珠貫燭照,不毫發(fā)差忒,鐫呵侯卿,有不稱意者,涕唾之若腥腐,聞?wù)呱鄵撞坏孟?,先生夷如也。先生出,師顧予曰:「亞匏,振奇人也。袌?fù)卓犖,足以濟一世之變,而才與命妨,連蹇不偶。嘗從東諸侯游矣,亦無真知亞匏者足以盡其所蘊。世自失亞匏耳,于亞匏何有哉?」予心識之。既先生中子還仍珠復(fù)從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聲。乙酉,桑根師棄諸生。未幾,先生亦旅沒滬上??婆e既廢,辭賦遂同芻狗,劉、唐諸子并為異物,講舍且易為圖書館矣。每念先生與蔡、馬、楊、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澤,已如讀循蜚、合雒諸紀(jì),若滅若沒,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獨聚散存沒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詩二冊,附以詞及雜文,乞予校定。先生詩妥帖排奡,隱秀雄奇,猶之其賦也。詞若雜文,亦能據(jù)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獨予童齔即知先生,而遲之六十年乃得卒業(yè)是編,距與先生執(zhí)手時又一世矣。世運相禪,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見桑海之變,而予頹齡窮海,顧景無儔,于過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終極,讀先生是編,忽不禁其萬感之橫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壇馮煦。
秋蟪吟館詩鈔·梁敘
昔元遺山有「詩到蘇黃盡」之嘆,詩果無盡乎?自三百篇而漢魏,而唐而宋,涂徑則既盡開,國土則既盡辟,生千歲后,而欲自樹壁壘于古人范圍以外,譬猶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別建國族,夫安可得?詩果有盡乎?人類之識想若有限域,則其所發(fā)宜有限域;世法之對境若一成不變,則其所受宜一成不變。而不然者,則文章千古,其運無涯,謂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藝新器可以無作,寧有是處?大抵文學(xué)之事,必經(jīng)國家百數(shù)十年之平和發(fā)育,然后所積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間。而所謂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絕特,其性情之篤摯,其學(xué)力之深博,斯無論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異于群眾,甚且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氣,百無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經(jīng)歷、心所接搆,復(fù)有無量之異象,以為之資,以此為詩,而詩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蘇黃,歐西之莎士比亞、戛狄爾,皆其人也。余嘗怪前清一代,歷康雍乾嘉百馀歲之承平,蘊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難,波詭云譎,一治一亂,皆極有史之大觀,宜于其間有文學(xué)界之健者異軍特起,以與一時之事功相輝映。然求諸當(dāng)時之作者,未敢或許也。及讀金亞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無涯畔。吾于詩所學(xué)至淺,豈敢妄有所論列?吾惟覺其格律無一不軌于古,而意境、氣象、魄力,求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諸遠(yuǎn)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嗚呼!得此而清之詩史為不寥寂也已。集初為排印本,余校讀既竟,輒以意有所刪選,既復(fù)從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寫稿帙,增錄如干首為今本。仍珠乃付精槧,以永其傳。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謂其詩他日必有知者。夫啟超則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萬丈光燄,韓公猶有群兒多毀之嘆,豈文章真價,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會梁啟超。
秋蟪吟館詩鈔·識語
先君詩詞文稿,經(jīng)粵匪之亂,散失都盡,世所傳《來云閣詩》,什九皆亂后之作,為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與先君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鈔存詩稿,刻于杭州,題曰「來云閣詩」。實則來云閣者,先君自署詞稿之名,詩稿舊自署為「秋蟪吟館詩鈔」。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書局,辛亥、癸丑兩次之亂全毀焉。男遺、還敬謀重刻,復(fù)檢舊藏,得詞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澤彌新,各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詩稿之名曰「秋蟪吟館詩鈔」,而以「來云閣」之名仍歸之詞稿,題曰「來云閣詞鈔」。文一卷,無題名,附于詞鈔之后,均從先志也。男遺、還敬注。
秋蟪吟館詩鈔·陳衍跋
近人之言詩者,亟稱鄭子尹鄭子尹。子尹蓋頗經(jīng)喪亂,其托意命詞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鑄而變化之,故不同乎尋常之為詩也。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亞匏先生遺詩刊本見惠,讀之彷佛向者之讀子尹之詩也。至癸丑、甲寅間作,則一種沈痛慘澹陰黑氣象,非子尹之詩所有矣。夫舉家陷身豺虎之穴,謀與官軍應(yīng),不濟,萬死一生,遲之又久,僅而次第得脫,豈獨子尹所未經(jīng),抑少陵所未經(jīng)矣。經(jīng)此??喽凰?,豈乏其人?不死而又能詩,且能為沈痛慘澹陰黑逼肖此??嘀?,無其人也。先生與子尹同時,子尹名早著。然知子尹之詩,不知先生之詩,欲不謂之貴耳而賤目也,豈可得邪?乙卯人日,侯官陳衍書于京師。
秋蟪吟館詩鈔·金還跋
謹(jǐn)案:先君詩集,粵匪亂后所作,自題曰「秋蟪吟館詩鈔」。捐館以后,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圖傳播,屬仁和譚仲脩先生獻(xiàn)選成一本,于光緒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詞稿之名,題曰「來云閣詩」。板存金陵書局,經(jīng)辛亥、癸丑兩次兵事,不可蹤跡。嗣還與家兄遺商定,仍用「秋蟪吟館詩鈔」舊題,覆印束本,加入詞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餉世之欲讀先人遺著者。時與新會梁任公啟超同客京師,承于先集有「詩史」之目,詳加釐訂。復(fù)以紀(jì)事鉅篇,譚選尚有未盡,加入數(shù)首,屬還付手民精刻,并許刻后覆勘。會梁君南返不果,還敬撿手稿及束本校讀,并就仁和吳伯宛昌綬、長洲章式之鈺一再商榷,是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顛末。丙辰五月,第二男還敬記。
秋蟪吟館詩鈔·葉景葵跋
亞匏先生生二子,長名遺,字是珠,次名還,字仍珠。
仍珠與余交最密。
光緒乙酉科舉人,入河?xùn)|運使幕,由佐貳保升知縣,分山西補用,委辦歸化城教案,為晉撫岑春煊所賞,調(diào)充撫院文案。
光緒壬寅秋,趙尚書由山西布政使護(hù)理巡撫,余就其聘為內(nèi)書記,始與仍珠朝夕相見。
癸卯,尚書調(diào)任湘撫,余與仍珠同案奏調(diào),同充撫院文案,余司財政、商礦、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軍務(wù)、交涉。
旋出署澧州知州,政聲卓然。
未半年,調(diào)回文案。
桂事起,湘邊吃緊,仍珠籌畫防剿事宜,因應(yīng)悉當(dāng)。
力保黃忠浩熟嫻韜略,可以專任,尚書深韙其言。
尚書奉召入都陛見,陸元鼎繼任,仍珠仍留文案。
陸過武昌時,張之洞痛詆黃忠浩與革黨通,不可再予兵權(quán),意欲以張彪代之。
陸與仍珠疏,初頗疑金、黃句結(jié),后黃軍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長辭令,陸大信任之。
時尚書已拜盛京將軍之命,奏調(diào)仍珠赴奉。
余本以文案總辦兼財政局會辦,仍珠至,以文案總辦讓之,仍令余會辦,又令仍珠會辦財政局。
未幾,又令會辦農(nóng)工商局。
終尚書之任,仍珠未離文案。
尤長于交涉案件,日、俄戰(zhàn)后,收回各項已失主權(quán),皆其襄贊之力。
嗣因營口開埠,章程草案與直督幕府劉燕翼齟齬,大為袁世凱所惡。
尚書內(nèi)調(diào),徐世昌繼任,竟以財政案與余同時革職,實則仍珠僅會銜而不問事,乃同被其謗,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為端方招入兩江幕府,又為錫良調(diào)至奉天,委辦錦璦鐵路交涉,錫又委以奉天官銀號會辦。
尚書二次出關(guān),仍珠仍任文案總辦,兼東三省官銀號總辦。
武昌事起,清室動搖,尚書委署奉天度支司,辭不就任;且偵知奉省有潛謀革命者,張作霖勢力漸張,力勸尚書歸隱,尚書猶豫,同官亦設(shè)計阻撓,延至共和詔下,方得去位。
然以袁世凱之雄猜,尚書之忠厚,竟能絕交不惡,從容入關(guān),皆仍珠擘畫之功也。
入民國后,在京蒙古王公,組織蒙古實業(yè)公司,公舉仍珠為協(xié)理,移家北京,入進(jìn)步黨為基金監(jiān)。
梁任公為財政總長,同黨公舉仍珠為次長,欲藉其深沈諳練之力,為任公補偏救弊,任公甚信賴之。
民國十一年,中國銀行股東會舉為總裁,張嘉璈副之,仍珠能盡張之長而匡其短,維持之功頗大。
十四年,在總裁任以積勞得中風(fēng)疾辭職。
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顛倒,如狂癲之癥,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夢初覺,但仍偏廢在床。
十八年,卒于家,年僅七十三。
仍珠少受業(yè)于馮蒿庵,為律賦甚工,未留稿。
入政界后,長于公牘、章奏,周密而有斷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會情偽,善為人謀,有疑難事,咸就商取決焉。
余生平受益極多,仍珠亦引余為益友也。
弱冠孤貧,筆耕不給,饑驅(qū)謀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謹(jǐn)嚴(yán),雖屢近膏腴而積貲有限。
病中以遺囑付托,不過數(shù)萬金,身后分給二子及諸孫,陸續(xù)耗用,未及一年,已艱窘不能支柱。
讀亞匏先生之詩,其命宮殆世世磨蝎也歟?
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習(xí),家居營口,為商人司筆札,潦倒于身,時仗仍珠周濟。
遺囑內(nèi)有分給是珠二子之學(xué)費,頃聞讀書頗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歿,余方在南,事后憑棺一慟,愴感萬端,有挽詩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聲死別時。
病里笑談仍隔閡,夢中魂氣忽迷離。
已無筆勢銘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
一慟儻隨冥契逝,神州殘命況如絲。
」「卅年形影相追逐,君病而今四載強。
平旦東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長。
焚琴燕寢花無主,(侍婢阿琴他適。
)啜茗公園樹久荒。
(余至京,每日在公園老樹下茗話。
)遺著未編遺囑在,含悲鄭重付諸郎。
」庚辰十月初九日追記。
此書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見贈,展誦數(shù)過,藏庋有年。
庚辰十月,檢書作記,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終矣。
仍珠遺稿,百無一存,讀者見余所記,可略悉其生平,蓋非一人之私言也。
景葵。
(錄入:顧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