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人之心兮。惟巧惟僭。
破人之國兮。以妖以艷。
當(dāng)勾踐之密謀。進(jìn)西施而果驗(yàn)。
昔者二國相吞。陵卑恃尊。
殊不知卑則自亡而固存。尊則為明而反昏。
烏喙年年。誓啄夫差之肉。
稽山日日。拜聽范蠡之言。
言曰伍員之賢。東吳之德。
伯嚭之佞。東吳之賊。
德之盛兮越可憂。賊之興兮吳可殛。
臣以夙夜而計(jì)。機(jī)謀偶得。
欲狂敵國之君。須中傾城之色。
待其聲色內(nèi)伐。君臣外惑。
自然紂妲已以亡宗。晉驪姬而亂國。
今苧蘿之山。越水之灣。
恐是神仙之化。忽生桃李之顏。
波淺丹臉。
鴉深綠鬟。
顰翠黛兮慘難效。浣輕紗兮妖且閑。
楊柳羞弱。芙蓉恥殷。
可以變柳惠于貞莊之際。悅荊王于魂夢之間。
臣請進(jìn)焉。王今何以。
王乃豁若而喜。矍然而起。
曰此蓋神假卿之奇畫。天雪越之前恥。
乃命寶馬騰龍。香車碾風(fēng)。
迎織女于銀漢。聘姮娥于月宮。
炫耀云外。喧闐洞中。
妝成而瑞玉凝彩。服麗而朝霞剪紅。
昨宵猶賤。今晨不同。
寧期大國之君。流恩下及。
堪恨鄰家之婦。謂妾常窮。
曉別越溪。暮歸吳苑。
越慮計(jì)失。吳嫌進(jìn)晚。
歌一聲兮君魄醉。笑百媚兮君心卷。
坐令佞口。因珠翠以興言。
立遣謀臣。棄洪濤而不返。
勾踐乃走電驅(qū)雷。星馳箭催。
投醪而士卒皆醉。嘗膽而胸襟洞開。
虎噬骨碎。山崩卵摧。
楚腰衛(wèi)鬒化為鬼。鳳閣龍樓燒作灰。
于是命屠蘇之酒。上姑蘇之臺。
伊霸業(yè)以俄去。我英風(fēng)而聿來。
嗚呼殺忠賢而受佳麗。欲弗敗其難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