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敦化。
小德川流。
物各有則。
如鳥止丘。
心有本然。
惟病不求。
道若大路。
人自不由。
乾坤造化。
理氣承藉。
品匯之夥。
孰貴于我。
彼偏其塞。
我全其極。
原雖出天命之于穆。
形實資父母之生育。
恩深胎妊之戒飭。
教篤詩禮之學(xué)識。
出入顧復(fù)之迭。
飲食寒溫之節(jié)。
分承氣血之一脈。
呼吸喘息之馀液。
奉體性以勿褻。
保方寸之洞徹。
洞洞屬屬。
恐失之愛敬之實。
戰(zhàn)戰(zhàn)兢兢。
知免夫啟予之日。
非性分之所固有。
豈提孩而已良知。
有大而乃盡其職。
僅可而猶莫之奇。
哀教法之陵夷。
致風(fēng)俗之澆漓。
秦火焚兮經(jīng)籍殘。
異言盛兮吾道窮。
棄烝民之秉彝。
賊上帝之降衷。
久矣哉。
不明而不行。
守?zé)o用之虛名。
孰建立乎大本。
孰經(jīng)綸乎大經(jīng)。
混末流以碌碌。
為口耳之所局。
衰妻子兮患得失。
至熱中兮迷所出。
夫孰能如磋而如琢。
致厭飫膏澤之濡渥。
倘根基之已厚。
竟功用之叵測。
和怡愉婉之聲氣。
晨昏溫清之矜式。
出入應(yīng)對之矩矱。
冠紳偪綦之制作。
豈惟專事乎形跡。
各有實理而當(dāng)格。
居養(yǎng)疾病之懇惻。
慎終追遠之儀則。
須十分講明之不錯。
斷纖私之來鑠。
倘徒文而無本。
是孔圣禮云樂云。
矧嬰情于青紫。
惟望幸于浮云。
曾不思隨分而竭力。
又安能已百于人一。
惟圣人人倫之至也。
譬如輸規(guī)而曠律。
夔夔齊烝烝乂。
可以定天下之父子。
斯為法可傳于后世。
寔君子小人所履視。
一舉足出言之不忘。
不虧體辱身以善守。
傷其本而枝亡。
斯言可以近取。
知真兮驗虎。
學(xué)寡兮行踽。
圣神兮心授。
君師兮天佑。
納約兮自牖。
躬行兮元首。
不出家而成教。
詎登天之難攀。
列塾庠與序?qū)W。
揭天敘于不刊。
學(xué)而問思而辨。
生困知無曰異矣。
篤行以求至。
安與勉各盡其在己。
伊義別序信之達道。
孰不根為子而止孝。
無終始患未有不及。
茍富貴非足以垂耀。
雨露長兮萌蘗。
何有牛山之林。
夜氣息兮清明。
誰無仁義之心。
病雖積于七年。
艾可畜之自今。
循吾自然之理。
乃吾當(dāng)行之路。
氣有不齊。
理則全付。
春憂數(shù)月之足。
平歠八年之粥。
情非矯拂。
事豈詰屈。
其大也與。
天下至誠。
為能盡性。
其達矣乎。
圣人之德。
于斯為盛。
棄天下遵海濱。
處法而推竊負之情。
善繼志善述事。
考德而驗如存之誠。
萬善以立。
百行惟貞。
吾晦翁絕學(xué)之有續(xù)。
輯小學(xué)節(jié)目之委曲。
復(fù)古昔君師之施設(shè)。
明日用彝倫之昭晢。
又提撕以慎厥。
罔不先子道之無闕。
知不去節(jié)文以樂。
陶德性于始學(xué)。
由根本而枝葉。
以崇德而廣業(yè)。
豈陵躐乎科級。
庸或使之不及。
赫明命之無外。
非不足而有馀。
是曰有順而無彊。
誠復(fù)初之在余。
蒙養(yǎng)固筋骸之束。
長大脫功利之俗。
戒違天之悖德。
黜害仁之殘賊。
彼不才之濟惡。
紛所行之可愕。
何善俗之美意。
困當(dāng)年之饒舌。
謂古今之異宜。
尚何有于補缺。
惜有書而不讀。
爭毀異而忌獨。
猶孝德之不率。
況睦姻與任恤。
紀綱頹以臲??。
引千勻于一發(fā)。
紛飽煖以自逸。
誰或脩于暇日。
孔先語以孝弟。
而學(xué)問以相濟。
嗟不察而不著。
謾歸咎于失序。
顧吾黨之狂簡。
知所裁而速改。
盍反講乎六篇。
莫留難而有所待。
既學(xué)焉而時習(xí)。
乃可見先后之緩急。
究一善之精微。
知推廣之有術(shù)。
從卑近而累積。
漸高遠而進益。
吾固知汗漫而博學(xué)。
竟不如平實之一味。
茍不明小學(xué)之要道。
孰深思父母之天地。
務(wù)莫先乎本立。
無所用而不給。
信惟孝之為政。
可從此而觀頤。
彼仁民愛物之差等。
因稱情而平施。
諒為己之真切。
豈求聞之屑屑。
在醫(yī)藥之纖悉。
非割股而愈疾。
在情禮之俱得。
不必廬于墓側(cè)。
謝安排之涂轍。
鋤病根兮永絕。
無嚴威與儼恪。
謹步趨與唯諾。
理既定而能靜。
隨所處而皆安。
必自慊而毋欺。
覺心身之平寬。
非喻道之曰能。
庶保拙以承歡。
庭有兒兮可教。
案有書兮可看。
立志恥安于小成。
為學(xué)要立乎大規(guī)。
修吾分之當(dāng)為。
亦親心之足怡。
時家釀之載熟。
供所喜之團圞。
縱菽水之未裕。
有山野之馀閒。
對嶺松之千層。
撫園竹之萬條。
歌于斯樂于斯。
奉萬歲以逍遙。
必欲待外為養(yǎng)。
或終身之未能。
生吾順兮死安。
益丁寧兮戰(zhàn)兢。
按:孔門論孝。舍愛敬無他法。隨分盡職。無一毫求待于外。今學(xué)者。若能知此。則志定理明。心一身安。無所往而不為用力處矣。本賦。言言痛切。曲盡孝理。新平之語盡之矣。然不有以立定根基。直指徑路。則有警發(fā)懸跂之勤。而猝無以及于深知篤好之實。故嘗于詠嘆之馀。竊續(xù)瞽說。欲與同志者。據(jù)此而用力焉。顧其學(xué)力疏淺。又局于聲律。文不足以達其意。尋常介念。一日。梁甥執(zhí)一策以進。乃新平手寫二賦。鄙語亦蒙殊獎。驚怪輒不自任。罪罰荒迷。檃栝刪定。無以自勉。徒切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