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陳于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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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3 首
秋娘林氏吳趨人嫩而慧,幼為宦家婢,既長,宦家子納為妾。已而失寵,復遭大婦撻辱,父母挈之奔去天涯,流失所。題詩客岔河驛,壁首敘駢語,備述梗概。戊子冬,許金橋公車北上,夜宿驛中,捫壁讀之,歸而繪圖記事,蓋傷其才之不遇也。感填此解。
詠絮才高,量珠聘薄,春人冰透冬心。
擁髻凄然,知它翠袖寒深。
郵亭一夜閑燈火,諒迢迢、夢冷秋衾。
不風流。
羔酒誰家斗帳銷金。

蓮胎縱把荷絲殺,奈橋霜店月。
煮鶴燒琴,彩筆題殘,杜蘭香去難尋。
更無鈴索將花護,怕天涯、綠葉成陰。
僅生綃,供養(yǎng)云煙,添寫愁吟。
四君詠 其一 (壬辰) 晚清 · 李慈銘
四君者,故兵部尚書山東巡撫大興張勤果公曜,故東閣大學士朝邑閻文介公敬銘,故鴻臚寺卿歸善鄧君承修,故工部尚書壽陽祁文恪公世長也。余與鄧君雅故同官于朝,朝夕相聚蓋十馀年。勤果則自西域入朝始相見,甫半載別去,而書問殷殷,踰于故交。文介來長戶部,僅以公事相見曹署,三年中不過四五也,然折節(jié)于余,肯受余之盡言,有故交執(zhí)友所難者。文恪久官京師,撫塵曠絕,三十馀年中嘗兩遇于廣坐及同官臺中,甫數(shù)月,亦惟公事旅見二三次而相期甚,至以古人見待。四君皆一時偉人,其所建樹或已顯于世,或不能自見而守正嫉邪,孜孜為國。鴻臚年少于余十馀歲,事余在師友間,忼慨奮迅,風采照天下,卒以此為要人所忌,鋤铻左官,乞歸養(yǎng)親,又為大吏所齮龁,郁郁以死,尤為可悲。中丞以儒家子納秩從軍,二十馀已立功河朔,及從左文襄出師關外萬馀里,掃穴犁庭,疏勒、烏孫復歸版籍,奇績軒天地。至填撫齊魯,治河猶有勞。然其歿也,以東三省邊界多事,欲整率舊部,效命黑水白山間。嘗詒書于余,懇懇以身將老,諸帥多死,思盡力為國捍邊。余未及報而訃至,所謂沒而猶視者。相國以治賦稱,嘗司胡文忠、曾文正軍餉,人比之劉晏,清操絕俗。其入掌邦計,仿國計簿,綜括天下財賦,句稽出入,世頗以聚斂目之,然為國家計久遠,竭盡心力。追劾戶部三貪吏,逮捕浙人大猾胡某,尤快人心。黜去曹郎不職者十馀人,不顧嫌怨。及入政府,卒以剛勁為纖人所扼,沮?萬端,主眷遂衰,憂危去國,身后贈典,猶從減削。司空承其家法,廉靜自持,晚際時艱,勤勤憂國,雖不自表異,而遇事守正。比長冬官時,同事者巧宦取容,曹司承風諧媚,競利習為,固然深痛疾之而不能勝,居常邑邑,至歿之日,家無馀資。嗚呼!四君皆躋通顯,而其既也,皆不得志于世。中丞遭際為最亨,然歿后負累鉅萬,聞其病甚時,至斥距醫(yī)藥,求速死,是皆可悲也。余窮于世,交游幾絕,而如中丞、鴻臚之傾心投分,相國之折節(jié),司空之引重,有踰于尋常萬萬者。自昔年歲在辛卯七月,中丞薨于歷城,年甫六十。今年歲在壬辰二月,相國薨于虞鄉(xiāng),年七十六。閏六月,鴻臚卒于家。八月,司空薨于位,年六十八。感哲人之繼逝,傷吾生之僅存。夫傷鄧嘆張,交期恒有,若文介、文恪,未嘗有杯酒之歡,從容之雅,然而袁宏之賦士行,豈為胡奴?孫綽之泣真長,何干季野?蓋燥濕之應,不以高下殊;膠漆之投,不以久暫判。銅山崩而洛鐘應,桑葉落而長年悲,豈特郢斤輟操,牙弦絕響?蓋彌有林焚鳥槁、川竭魚枯之痛焉。逝者不作,后世難誣。徐孺奠雞,或生芻之未具;林宗慟野,知大廈之難支。擬紫陽之續(xù)《騷》,我有兼痛;較昌黎之哀董,彼止私情。小雅能誹,長歌當哭,各為一詩以吊之。后之覽者,可以悲焉。
尚書奮孤童,束發(fā)事戎纛。
一戰(zhàn)摧黃巾,氣已無河朔。
積伐開汴藩,方伯少年獨(用《晉書·荀羨傳》語。)
誰何彈章來,吹毛恣趢趗。
文宗惜將材,特詔付軍幄。
橫行雖回改,專征實董督。
拜命益感厲,殺賊日馳逐。
遂成嵩武軍,千里掃氛濁。
中原既滌蕩,長驅出秦蜀。
河湟聚花門,妖彗亙地軸。
金城照組練,玉門塞戈鏃。
孤軍轉戰(zhàn)前,所至無悍族。
天山冰峨峨,雪夜萬騎蹴。
堅壘悉蹋平,西域國卅六。
直抵伊列河,犁庭狝禽鹿。
偏師拓疏勒,中屯鎮(zhèn)溫宿(公駐阿克蘇最久。)。
丁零亦請吏,回紇胥受束。
漸次興耕桑,遺黎知誦讀。
稍暇歌投壺,禮士若不足。
我友施士丏,豪氣讎視俗。
謫宦依幕府,軍咨力推轂。
論功歸飲至,入覲天顏穆。
詔浚長安渠,萬指瘁畚梮。
帝命還左班,寵以八坐祿。
旌節(jié)撫青齊,鳧藻滿川陸。
陽侯忽遘災,淮濟并窮瀆。
一身填橫流,長堤斬山谷。
瓠子幸告成,袞衣去何速。
公家本始寧,我生共鄉(xiāng)曲。
遠道無一面,聞聲致遐矚。
京華喜相見,深談屢跋燭。
傾吐悉肝鬲,倚仗勝骨肉。
昔冬詒我書,憂國淚可掬。
海宇多伏莽,宿將半墓木。
根本東三省,強虜正眈目。
欲及身未老,盡瘁捍邊牧。
我書未及報,公訃已來告。
赍志視青冥,百身竟莫贖。
豈止海岱間,瀕河萬家哭(右張勤果公。)。
萋卉長埋鼙鼓聲,兩抔凈土對昭明。
羊群猶解分歧路,萬類須參二世情。
注:蘇丹薩圖克布格拉汗,十世紀喀喇汗朝汗始信奉伊斯蘭教之汗王,從波斯薩曼朝王子納斯爾本曼蘇爾歸信伊斯蘭教。其陵在阿圖什。傳其陵嘗失其所在,或睹羊群至某處即分歧而行,未敢踐越,遂于斯覓得陵址。